风变得更加强劲。
平静
碧波海上忽然掀起波澜。
疏星淡月被遮蔽，黑云中亮起闪电。
“——当然怕死！”
轰—
掌门神色更冷：“但这些纷争，有
个算个，全部都会加剧天地灵气消耗。”
“绝地天通……已经十余万年
！”
他深吸口气。
“通往外界道路早已关闭，修士飞升成仙道路也早已断绝。多少天灵根‘意外陨落’，多少修士在临到头时渡劫失败。都说今不如昔，灵气不如上古繁盛、修士心境不如上古澄明，却不知道这切都是天意——是天地为维持灵气均衡，而设下极限！”
掌门直直看着真君。
“当年比现在好吗？”真君淡淡道。
“这不是废话？”掌门忽然有些发怒，像个孩子直在努力学习，却被大人告知这切努力都是徒劳。
他抬起手，指向星空。
“西边十万大山，魔族封印破开在即。”
“大陆凡人聚居，贵贱区别严苛，还有人心浮动，暗地与魔族勾连。”
凉风冬有雪。若无闲事挂心头，便是人间好时节。睡睡，做梦去也。”
掌门懒得理他，只问：“你要帮枕流？”
“帮谁不帮谁，岂是你
能定？天意注定罢。”
真君神色……似乎稍稍郑重些。他轻轻抚摸怀里鸭子，说：“们能做……也只是在天意来临之际，选择顺从或者反抗。”
真君抬起头。那双看似平凡、实则清澈又深邃眼睛，对上另双充满玄奥淡青眼眸。
“如果不恢复圣人之治，你会死，会死，师弟会死，阿昭会死，枕流会死……所有修士道路尽头，都只通向死亡深渊。”
他问：“你——不怕死吗？”
真君站起身。
风从海上来，吹满他衣袖，吹起他雪白头发、眉毛和长长胡须。
“老夫——”
“西方大妖居住海外，对人贵妖贱事不满已久，不少魔气作乱事件背后都有妖族影子。”
“还有仙！”
掌门再指天，又指地：“有凡！”
“魔和人斗，人和人斗，妖和人斗——仙和凡斗！处处纷争，何如当年万物清明？”
真君不为所动：“道者反之动。唯有从混乱之中，才能演化秩序。”
老人淡淡道：“你看似恣肆随性，实则生都遵守命运星轨运转。天让你任性，你便任性；天让你推波助澜，你便推波助澜。问你，你真正心意究竟是什
？”
掌门又沉默好会儿。
他声音忽然变得很轻：“你不怀念吗？十万年之前，‘那位’坐镇须弥山，力压佛祖、镇压愿力，天下清明，万物繁盛……那是真正圣人之治啊。”
“自须弥山崩，天下秩序崩坏，现在‘那位’正要归位，难道你能背弃他？”
掌门那淡青色、总是满不在乎眼睛里，出现淡淡恐惧，却又有些孺慕之情。这看似矛盾情绪交织在他面上，令他看上去突然成个渴求父母而又害怕父母孩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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