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算,这医馆药八成是不行。”裴斯远道:“今日进宫趟,让章太医重新抓药吧,余舍人药也并换,免得医馆药不行耽误他身子。”
王管事心说,他去可是京城最有口碑老字号,药怎可能不行呢?
但他见自家公子这副样子,很识趣地没有反驳什。
于是,当日裴斯远便匆忙去找趟章太医。
章太医得知他来由之后,颇为惊讶,道:“裴副统领若是不放心外头药,老夫往后每次去府上为余舍人诊脉时,顺便从太医院抓好药带过去便是。”
那矮榻有些窄,虽然余舟身量单薄,但躺在上头依旧有些憋屈。
裴斯远怕他翻身时不小心掉下来,便上前将人抱到内厅床上。
余舟睡得似乎不太踏实,在被放下时候不安地翻个身,顺势抬起条胳膊勾住裴斯远脖颈。裴斯远身体僵,看着近在咫尺余舟,心底猝不及防生出股冲.动。
他目光沿着余舟紧闭双眼路向下,越过对方挺直鼻梁,落在那双薄唇上。
恰在此时,余舟不知做个什梦,伸出舌尖在唇间舔,继而做个吞咽动作。
“此事心中有数,你放心吧。”裴斯远道。
“那行。”陈喧也没再劝,转而道:“仵作那边今日已经和章太医他们商量过,章太医从太医院里挑两个年轻太医协助,说是年轻人敢想敢为,在此事上说不定会有帮助。”
裴斯远闻言点点头,道:“已经吩咐过杨鸣,从今日开始便会依着他们要求,给他们送去试剖尸体,若有什别要求,你尽管派人来知会便是。”
“嗯,此事你放心,也会让人盯着。”陈喧道:“若是顺利,应该能赶在琴师腹中胎儿长成之前成功……届时就能保住琴师性命。”
裴斯远点点头,没再说什。
“那就
裴斯远呼吸滞,有那瞬间,他几乎要抑制不住将所有理智都丢到边,只遵从本能去做些什。可他最后还是克制住,将人匆匆放下,逃也似大步出房门。
片刻后,裴斯远肚子邪火地叫来王管事。
“说不用补,为什还给喝补药?”裴斯远怒道。
“公子,给您煎药已经换清心去火啊。”王管事脸委屈地道:“怕您前几日补得燥,今日还特意让大夫加点剂量,按理说您这火该败下去啊。”
裴斯远闻言冷哼声,他不觉得他身上火败下去,他觉得今日比昨日更燥。
“此事说起来都是平西侯造孽,你虽然是他侄子,但此事从头到尾都与你无关,你也不必有太大压力。”陈喧叹口气,道:“好好保重自己。”
陈喧并不知裴斯远之所以对此事上心,很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余舟。
裴斯远闻言也没朝他解释,免得引起陈喧怀疑,将余舟扯进来。
陈喧走后,余舟依旧没醒。
裴斯远进屋时,见他侧躺在矮榻上,睡得正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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