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看来,平西侯虽然罪无可恕,但毕竟是裴斯远伯父,是以他才会有此问。
“行。”陈喧叹口气,“案子结论基本也就是这样,但是有件事情还是想听听你意思,那就是……平西侯身后事,你打算如何办?”
依着大渊朝律例,平西侯害死数条人命,若他活着定然是死罪无疑。
但他如今死,治罪是没法治罪,唯需要处置就是他府上财产,以及他丧事。
“依着律例该怎办?”裴斯远问道。
“依律他所犯乃是死罪,处斩后尸体可由家人领走安葬,但后事只能切从简。”陈喧道:“若是无人认领尸首,则会统拖到郊外乱葬岗,用草席裹就地埋。”
“这明显吗?”裴斯远摸摸自己脸道。
陈喧打量他半晌,道:“你看起来火气很大样子。”
裴斯远无奈道:“连着喝几天补药,你火气肯定也小不。”
“为什要喝补药?”陈喧不解道。
“陈少卿?”裴斯远面色沉,道:“您大老远跑这趟,不会是来关心吧?”
次日早,余舟起床后便发觉裴斯远看起来有些无精打采。
起初他还没太在意,直到早饭时看到对方眼底片青黑,不由吓跳。
“你昨晚没睡好?”余舟问道。
裴斯远抬眼看向他,想起自己昨晚没睡好原因,脸怨念地道:“昨晚睡得可好。”
“可是你这样子看起来好像夜没睡。”余舟道。
裴斯远面上没什表情,淡淡开口道:“依着规矩办吧。”
“啊?”陈喧怔,问道:“你不打算……”
“不会为他操办后事。”裴斯远道,“你也不必来问意见。”
“是想着,你父亲应该很快就会来京城,你若是不插手,回头是不是也不好朝你父亲交代?”陈喧问道。
陈喧并不知平西侯朝余舟做过事情,自然也不会知道对方曾算计过裴斯远。
陈喧闻言这才想起来正事,将手里份卷宗递给他。
“事情基本已经清楚,在平西侯府池塘里,共打捞出来五具尸体。”陈喧道:“依着对琴师以及平西侯亲随问询,基本可以确定这五具尸体分别是先前失踪三名小倌,那位蛊师,以及……让琴师有孕那名侯府侍卫。”
裴斯远随手翻翻卷宗,见里头并没有人提及和余舟有关任何线索,这才稍稍放心些。
“听说你手底下人又提审过寻欢楼案人?”陈喧问道。
“此事朝陛下知会过,你不必过问。”裴斯远道。
“呵呵。”裴斯远舀勺粥往嘴里送,看向余舟时那表情十分复杂。
余舟总觉得他今日看起来有点不好惹感觉,很自觉地闭嘴没再追着他问。
当日晌午时候,陈喧来趟。
这会儿余舟正在屋里打盹呢,裴斯远便带着陈喧去书房。
“你面色怎这差?”陈喧看到他脸色也吓跳,问道:“昨晚没睡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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