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得不承认,今日骤然识破李熠身份时候,他确实是有些许恼火。
情绪来得太快,
因为十方太少发怒,所以他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。
“十方……”个青年僧人声音突然自回廊尽头传来。
两人同时转头,便见个青年僧人朝这边走过来。
十方认出他是寺里师兄延济,忙尽力收敛情绪,朝延济道:“延济师兄。”
“怎站在此处说话?快进来。”延济招呼着两人进后院。
“你没有错。”十方道。
李熠闻言怔,惊讶地看向十方。
便闻十方开口道:“你从头到尾都没有错,错是。错在不该是大周人,不该成你兄长,不该让你那般依恋以后却依旧离开你。”
十方冷清面上渐渐染上几分情绪……
“错就错,人这生谁能永远不做错事情?可却是错再错。明明已经决心受戒,却偏要再进宫去招惹你。为减轻那点内疚,想让自己心安理得些,却弄巧成拙让你越陷越深,还生重病……”十方越说越激动,待说到最后眼眶都红,“你说你错,你哪里错呢?你只不过骗而已,才是那个错得彻彻底底人。”
不该对十方存有非分之想;
不该装可伶哄骗着十方让对方不忍离开自己;
不该次又次利用十方对他疼惜;
更不该在病中对十方提那样要求,
做那样事……
后院里有处茶室,平日借住在寺里人偶尔会过去煮个茶,消磨下时间。十方从前经常在那里待着,延济以为他爱喝茶,今日得知他要来便直接引着人去茶室。
“这位施主何不起进来?”延济带着十方进门后,见李熠直立在院中,便开口招呼他。
李熠下意识看眼十方,而后摇摇头道:“在此候着便是,师父不必理会。”
延济见他如此也不勉强。
十方边自己煮茶,边努力平复着心神。
李熠开口道:“兄长……”
“你没有错,没有同你生气,是在生自己气。”十方道。
李熠见惯他那副云淡风轻样子,如今还是第次见十方如此。
他知道十方这次是真生气,只不过十方生气时候也没有太失态,只是微微拧着眉头,眼尾带着因为情绪激动而染上红意,除此之外再无其他,甚至连说话声音都没怎提高。
但即便如此,李熠还是有些手足无措。
这些日子,李熠不只次地想过这个问题。他方面觉得自己错得离谱,方面却又不愿面对这些错处。仿佛他旦直面这些问题,就不得不承认,他和十方之间情分都是他厢情愿强求来。
李熠不愿意接受十方对自己从未有过那种心思。
他宁愿不去想,不去承认,仿佛只要不揭穿,这问题就不存在。然而今日,他这些错处又加条新:
为待在十方身边,易容欺骗对方。
“对不起……兄长。”李熠开口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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