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起床时候,柳重明仍是没有传下人进来,自己轻手轻脚地在里间穿好,才转出围屏。
前几日那样卜卦耗费许多心神,他能看得出来曲沉舟身倦体乏,没舍得多打扰,天天早上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出门。
可这次,他在窗边站站,没立刻推门。
“怎?”曲沉舟在他出来时候就已经醒,翻个身,将半张脸埋在被子里,懒懒地问。
柳重明也不意外,用下巴向外指指:“方无恙来,估计是来找算账。”
于德喜仍不敢起身,低头应:“没有,想必是潘赫嘴咬得死。”
任谁都是怕死,烂在肚子里秘密是潘赫保命底子,旦说漏,以廖广明手段,断不会让潘赫囫囵去死。
“廖广明……”虞帝向后靠去,于德喜忙爬起来塞软靠过去:“廖广明这几年真是越来越不中用。”
“是是。”
于德喜偷眼看着,虞帝虽闭目养神,呼吸却不是在睡,便跪在塌前,熟练地从脚趾开始揉捏起来。
自己下得惬意。
于德喜垂手在旁站许久,直到虞帝将颗黑子弹入盒中,才递上杯茶。
“皇上,廖统领说,昨日亥时后,直在家里歇着,没有出门。”
“直在家?”虞帝懒声问。
“是。”于德喜低头应,明白皇上不满。
“世子可以把‘估计’去掉,”曲沉舟事不关己地小声笑:“薄言可不是寻常阿猫阿狗,方无恙这次算是死里逃生,不找世子算账才是奇怪。”
对于这种厚颜无耻人,柳重明不知该呛句什——这主意是谁出,曲沉舟自己心里就没个谱?
不过他也习惯给人背锅,索性直接问:“现在怎办?”
“怎办?”曲沉舟笑:“这院里有护卫有暗卫,方无恙如今能大咧咧堵在房门口,难道不
虞帝舒服地叹口气,忽然问:“重明上次进宫来,给朕说个笑话解闷,只觉得好笑,如今却忘讲是什。”
于德喜心中动,忙答道:“老奴学不得世子爷口齿伶俐,讲得有趣,只记得是说在街上见着有趣双生子,两人异体同心,个伤,另个也哭,个愉悦,另个也笑。”
他见虞帝勾动唇角,像是有丝笑意,又道:“看来世子也算开窍。”
虞帝不轻不重地脚踢在他胸前,将他踢得跌坐在阶下。
“开窍?还早呢。”
在家歇着,也就是说,没有府里之外人能够证明,廖广明亥时之后真正去哪里。
虞帝拨动茶梗,轻哼声:“这个廖广明……”
于德喜凝神屏气,半晌没有等到关于廖广明下文,却只听问道:“潘赫呢?”
他汗如雨下,当即跪在阶下,若不是他信错潘赫,如今也不会有人流失在外,虽然皇上没有厉声责怪,可每次提起这个话头,他都心惊胆战。
“起来吧,还有是用,漏个两个,就当是个引子,早晚补回来就是,”虞帝眼皮也不抬,将茶碗递下来:“廖广明有没有说起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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