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廖广明是个死人,也该明白哪里出问题。
“劳公公关怀,卑职昨天困乏,回去之后不久就歇下,”他小心地看着于公公脸色:“敢问公公,是京里出什事吗?”
“廖统领多虑,”于公公微笑仿佛画在脸上,万年不变:“前些日子,白将军曾在城中缉拿乱匪,听说江司辰也遭遇匪徒受伤,咱家担心廖统领,不过随口问声罢。”
廖广明听得出来,对方不过是在打发他,却不好反复追问,只能眼睁睁看着于公公转身离去。
清心居门上棉帘已被撤去,屋里却还烧着银炭,既不憋闷,也暖得很。
两边人都瞧上眼,因着争给哪桌先唱,起不服输冲劲。
据大堂里围观人说,起初还只是较着劲地加银子,每次姑娘打算挪动步子去边,另边都红着眼睛加价。
闹哄哄,闻讯过来看热闹人越来越多,更是没有人拉得下脸让步。
后来不知是不是有人气得过火,抽冷子动手,南衙那边人正高声喊着加价,便突然捂着腿,惨叫倒下,指缝里鲜血淋淋。
就此发不可收拾。
“敢问廖统领,昨日亥时,你去哪里?”
今天第二次被人问到这个问题,廖广明脑中警铃大作,更何况如今问这个问题人,是于公公。
而上个问他人,是薄言,再不想承认,也是他师兄。
最近诸事不顺,他今早还没出家门,便被直接宣进宫,不出所料地被皇上大骂顿。
锦绣营与南衙从来都不对付,这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事,可闹出这大动静,却还是头次。
虞帝斜倚在榻上,面前放着棋盘,黑白两子,自己跟
等廖广明得到消息赶过去时,两边已经叫几波人,好好酒楼被砸得稀烂,受伤人在地上滚动呻|吟,少说也有几十上百人。
他当时就知道少不要挨皇上顿臭骂,从酒楼里出来时候遇到匆匆赶来薄言,也没心情给什好脸色。
反正师父在时候,他们就素来不和睦,他看不惯薄言假模假样正经,明明已经做走狗,装什清高。
更别说如今各自为政,平时见面,能招呼声“薄统领”就是给大面子。
薄言没事也不会来招惹他,可偏偏今天他进宫时,像是专门等着他似,问他句——广明,昨日亥时,你人在哪里?
到底谁是第个当街动手,已经无从追查,无论问到哪个,都会怒气冲冲地指责是对方。
据说只是两边吃酒人碰巧坐在同个大堂里。
京城就这大,抬头不见低头见,这不是什新鲜事,没什意外话,也就是如往日样,眼神挑衅挑衅罢。
不赶巧是,南衙这边带头人是任瑞,不守着两边直不越界规矩,几次挑衅都被忍下去,骁卫们瞧着占上风,嘲笑声愈发大起来。
偏偏这时酒楼里来对唱曲父女,姑娘生得颇有些姿色,曲子也唱得极好,小嗓音清脆柔美,听得人心里痒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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