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止川倒是抱着臂,跟个游手好闲公子哥儿似,这儿看看那儿瞧瞧。
他停在个小贩推车摊位前,也不管西淮要走远,拈起只小小婴孩棉鞋,以两指夹着,唇角带笑,晃给西淮看:
“好看不好看?”
西淮立于人流之中,闻声只得逆身过来。
他看着银止川,遥遥地,从天降于凡尘谪仙般,衣袍胜雪,眉目清淡,就这不恼不燥地看着银止川。
弯弯皎白长河蜿蜒而去,上头浮满花灯。
点点散散,各式各样,放眼望去时,会有种是天上星辰落到河水中错觉。
不少无数少男少女结伴而来,呢喃轻语,携手而行。
四五岁孩童则嬉闹追逐,拍手戏玩。
这是继二月二十三办在江州花灯展以来,上半年盛泱最热闹个节日。
走出秋水阁,银止川突然想到他兄长以前同他说起来梦想——
“四海升平,天下太平。老子解甲归田,马放南山。每天最重要事,就是早上和心爱姑娘起去惊华宫门口面摊吃碗鸭酥面。”
倒也和照月所说有异曲同工之妙。
只可惜,这世上本就有很多诸如他四哥本来更喜欢用剑,但是迫于家族和姓氏只能改用枪无奈事。
银止川曾在个话本子里听说:这世间所有爱,都是种“自爱”。
“若他三年后还没有改变心意,就跟他回去。……但那也许是不可能。”
歌姬捋着手臂上轻纱,微微地笑下。
她按着枚金钥匙推到银止川面前:“这是你送来那箧金株,在楼下,多谢你心意,照月心领。”
银止川看着那枚薄薄铁片,“嗯”声,半晌才答:“好。”
“如果可以,真想嫁给像陛下那样人。”
银止川想,在那刻,他确实
“饭后,闲着也是闲着,不如出来多走走。”
银止川轻袍缓带,换身低调至极常服,带着西淮出来溜达。
西淮确实“闲着也是闲着”,还不如跟在银止川身边,看能否探听出些有用讯息。
只不过他对河灯与晚市没什兴趣,路上看各个摊位都是风轻云淡,扫过眼就过,没什停下来驻足看看时候。
“虎头鞋要不要?”
你爱着他,因为他身上有你所不能达到东西。你被他吸引,就像被世界上另个实现梦想自己吸引。
如银止川四哥恋恋着和所有女子都不样独特照月,如银止川爱着彻底反叛世界西淮。
六月二十,夏至。夏天真来。
按习俗,这天盛泱百姓都会在城外神女河放灯。
祈良缘,祈平安,祈归人,都可以。
倏然间,歌姬笑笑,低声说:“在他心里,是真天下也不如所爱人重要罢?”
银止川怔,没想到她怎会突然提到沉宴。
但又随即明白过来。
“沉宴……是啊。”
他笑笑:“可是他心太小,也只是个‘只容得下楚渊人’沉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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