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夷渊低下头,在冰冷枪械和黄昏余晖中啄啄他唇,对他说。
“活下去。”
此刻。
他拿看着那朵永远不会凋零玫瑰,小心放到床头,又从枕头下拿出张小小信卡,垫在玫瑰下方,然后解释道。
“留给他。”
它开在丧尸横行原野,也开在围墙高筑基地。开在逝去之人墓前,也开在幸存者手边。
它将灰烬世界点缀以亮色,在人们绝望眼中带来生摇曳。
那首末日前著名诗人写下诗歌,时常在风里传唱——
“是个绝望人,是没有回声话语。”
“丧失切,又拥有切。”
是朵花。
朵玫瑰花。
玫瑰花瓣开放到最为绚烂时刻,又在干燥剂作用下永远冻结。
他想起那天,殷夷渊推着轮椅带他出去。房间外是片小小花园。
隔离中心位于个挖下来深坑,花园周遭就是高高围墙,上面站满携枪警卫,对他们出现警惕抬枪。而殷夷渊仿佛不觉。
宁子谦看眼。
只是个普通塑料盒子。里面装满白色粉末。
“里面装着,是上次你找要干燥剂?”宁子谦问道。
他“嗯”声。
装满干燥剂盒子对他此时身体来说已经有些太重,但这盒子对他而言十分珍贵,以至指节用力地泛白,也不让盒子有任何摔落可能。
皮肤却极为苍白,仿佛从未见过阳光。
他当然认得这个人。
殷夷渊下属。宁子谦。
半个月前,宁子谦带来份基地研究报告。报告里确认“它们”存在。宁子谦向他提出个请求。
“X。”
“最后缆绳将勒于崖边,你牵系着生命希望。”
“以沙哑声音为你而歌——”
男人低沉声音念诵诗歌最后句。
“在贫瘠土地上,你是最后玫瑰。”
夕阳沉坠,橙红光芒照耀着尘世。
那天阳光正好。他们走到盛开玫瑰丛边。
殷夷渊看着那朵盛开正艳红玫瑰,忽然道。
“你们很像。”
他道:“很像……吗。”
这样脆弱、美丽花。在绿植被病毒感染纷纷枯萎凋零末日,竟倔强地得以存活。
他稳稳地拿住,又轻轻放在自己膝间。
“‘黑幕’已经拉起,唯还能看到星空地方只有天文台。那里已经被封锁,不过今天晚上,有办法带你进入。”宁子谦说。
他点头。然后打开盒子。
宁子谦忽然问:“你在干燥剂里放什?”
阵馥郁香气从盒子里飘荡出来。他伸手进去乳白色颗粒里摸索下,小心翼翼地将埋在里面东西拿出来。
宁子谦走到他面前。
“你考虑得怎样?”
除殷夷渊,基地所有人都称呼他为“X”。
个基地赋予代号。枚危险不安定炸弹。
他靠坐在床上,轻轻点点头,然后探手到床边,拉开抽屉,取出个盒子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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