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次遗憾地说,不是帅哥,当然也不是丑八怪。有双中等大小眼睛,眉毛还算浓密,鼻梁不挺也不塌,嘴巴稍嫌大些,但整个脸轮廓比较端正,至少没有奇形怪状。脸色特别苍白,双眼没有精神,头发凌乱不堪,下巴爬满浓密胡楂。院长说年前车祸很严重,但很幸运没留下伤疤。
"你——就是?高能?"
脑中丝毫没有这张脸
叫高能。
感谢造物主,没有再昏睡过去。
寂静房间被黑暗包围,宛如重生前经历产道。身体有些麻木,或许保持个姿势太久。从活动脖子开始,然后是手腕与脚腕,虽然全身肌肉绵软无力,起码车祸没让缺胳膊断腿。
第次坐起来。
足尖触到地面,却没有鞋子——长期昏迷病人,当然不需要什鞋子。脚底没什力量,摇摇晃晃地与地心引力斗争,还必须依靠双手支撑。第步就悲惨地摔下去,膝盖摔得很疼,又坚持爬起来迈出第二步。
发,"是,孩子。"
为什要用"孩子"这个称谓?
"高能,你在年前遭遇严重车祸,那场灾难让你头部受到撞击,虽然生命被抢救下来,大脑却陷入深度昏迷。原本以为你会变成个植物人,没想到你自己醒过来,得到第二次生命。相信,你是个奇迹。"
"车祸?死里逃生?昏迷?植物人?奇迹?"
所有切都那陌生,又那熟悉得像部好莱坞电影——去他妈好莱坞,连自己姓什叫什都忘,还能记住遥远好莱坞!股悲凉涌上心头,为什奇迹发生在头上?为什醒来后什都忘?既然如此何必再醒来?
、二、三、四、五、六、七……想起曹植七步诗,看来古典诗词学得不错。轻轻翻起百叶窗,苍凉清幽月光透过玻璃,射入昏睡已久瞳孔。
重生后第次见到月亮——魔法师气息吹入心底,打不开那把锈死大锁。往昔岁月,完整记忆,都被牢牢地囚禁其中。视线穿过窗格与玻璃,穿过法国梧桐宽阔枝叶,穿过片虚无阴冷空气,今人不见古时月,今月曾经照古人——想不起当年月光下自己,只剩那片令人眩晕白光。但今晚这沧桑月光,定照亮过当年眼泪。
墙边是个小卫生间,每个单人病房都配备,尽管对昏睡年毫无意义,但卫生间里镜子对却有意义。
镜子。
第次清晰地看到自己脸。
"连时间都忘,今天是哪年?是几月几号?"
女护士赶快拿来张挂历,封面是2007年,她把挂历翻到11月份,用圆珠笔在24日上画个圈。
"2007年?"这才想起现在是二十世纪,括弧公元后,"11月?24日?"
2007年11月24日
这是昏迷年之后突然醒来日子,也是本书真正开篇时间,但绝非这个漫长故事开头,真正起源在遥远千年之前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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