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而且,《绣像本第奇书》将这个行贿过程描写非常详实,很难不怀疑作者可能有相关犯罪经验,作者虽然在写大聿官僚体系,可是他对于俸禄紧张刻画,分明就是本朝之事,正因为俸禄与品秩不匹配,官商勾结就成顺理成章之事,商人提供钱财,轻易就能从*员手里换到权力……”
嵇清持说着说着,感觉气氛有点不太对,他声音低下去,话头停住,环顾四周,发现大家都脸兴味盎然地看着他,似乎对这些犯罪内容很感兴趣,嵇清持顿时火气上来:“你们这是什态度,难道不该斥责这本书里描写这般贿赂乱政行为吗?”
“斥责有用吗?”个洪亮声音传来,众人回头看去,却是方才那名在榜下读文章青年书生,分开众人,走到嵇清持面前,脸严肃地望着他,“方才听见您说,您是什官?”
旁边有人提醒道:“他说他是翰林院编修!”
“翰林院编修大人,”青年书生双手抱拳,向嵇清持行礼,直起身来,手背在身后,手端在身前,双目灼灼,直视嵇清持,朗
说得很有道理?”
众人回转头来,都瞪着嵇清持,为什嵇清持开口,他们就能嗅到股浓浓白莲味儿,对,前日里邸报上十篇文章里,也有篇文章是这种口吻,当时还没品出什,现在听到真有人亲口说出这样话,他们都不由自主地起身鸡皮疙瘩。
“这句‘万般皆下品,惟有读书高’出自《神童诗》,前两句,大家可知道是什吗?”嵇清持稍稍摇晃下脑袋,吟诵道,“‘天子重英豪,文章教尔曹。’文章千古之事,是用来载道,不是用来写实,为什现实中发生,文章里就要有?这完全是没道理事,文章,文字成章,但凡是成篇文字,就应该以教人向善为己任,而不是现实中有什腌臜事,都要事无巨细地描写进来。”
嵇清持每次讲学,都站在清流书院高高讲坛之上,享受着芸芸学子瞩目,他已经习惯被目光包围,习惯在说完大道理之后接受众人钦慕仰视。他甚至会在段话说完之后,进行漫长停顿,用这些沉默时间来观察听众,等待鼓掌声热烈地响起。
但是这次,沉默时间,未免有些太长——
嵇清持抬眼看向榜房前读书人,却发现这些人都用种古怪眼神看着他。
“假道学吧?”个人先说。
“就他说那些,写成小说,还能看吗?”另个人问道。
“文章关小说屁事,搞你八股文还不够吗,还要搞小说!”个红面膛看起来脾气就很爆京州大爷忍不住爆粗口。
“你们不能这样说,”嵇清持有点恼火,但是想,这些都是愚民,愚民,什都不懂,需要教化那种,“小说也是文章种,虽然是小道,但是也不能胡说八道,你们知道这本《绣像本第奇书》里都写点什吗?个商人是怎通过行贿上位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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