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樊大师应该可以弹奏十弦琴吧,就算只用其中七弦,他也能奏响这次汉乐府。”
“能是能。”钟应摘下义甲,笑着回答,“可是,师父要陪爷爷听音乐会,就不参加这次首演。”
重现遗音雅社《千年乐府》,名家名琴众多。
樊成云作为奔走数年,德高望重古琴大家,不参与首演,着实令许多人费解。
然而,钟应十分理解。
无论是西洋乐,还是新民乐,共同造就灿烂音乐文化,应当在首《挽柩歌》里,转告这些期盼着战火熄灭,国富民强伟大逝者。
这是他们持续寻找乐器缘由,更是他们对斯人已逝祈祷。
祈祷在逝者世界,依然能够听到生者声音。
厉劲秋毫不犹豫接下这项重任,需要熟悉背诵查资料汉乐府,又多两首。
钟应作为首席助理,陪他弹钢琴、挑琴弦。
钟应勾起嘴角,说道:“《挽柩歌》是首送葬曲。”
厉劲秋震惊,他等着听高雅肃穆汉乐府,没想到竟然以丧曲开场?
“为什!”
他不禁问出声。
大师们视线更加慈祥,钟应收起笑意,低声念诵道:“薤上露,何易晞。露晞明朝更复落,人死去何时归。”
马上动笔。”
天才自信,令钟应笑出声来。
“乐器会按照现在民乐乐团形式,添加小提琴、大提琴,对音色做定补充。你想加什乐器都可以。”
毕竟是清泠湖学院首演音乐会,数千位音乐家预备役整装待发,都愿意为这场千古遗音,做出贡献。
不过,钟应认真要求:“但是,们开场,是首《挽柩歌》。”
他和厉劲秋
之前伤指尖手指,覆上层薄薄义甲,半点儿不影响钟应乐思与旋律。
厉劲秋心疼又欣喜,“幸好,等们排练完正常音乐会,正式演出时候,你手指就完全好。”
他丝毫不担心钟应会因为长久没有用肉甲弹奏琴弦,导致技巧变得生疏。
但他比较担心,钟应承担十弦雅韵与十三弦筑演奏任务,会影响指甲愈合。
“你师父呢?”他忽然问道。
“蒿里谁家地,聚敛魂魄无贤愚。鬼伯何相催促,人命不得少踟蹰。”
首《薤露》,首《蒿里》,词曲哀婉,声声别离。
哪怕只是念诵这些词句,都能感受到字里行间凄清苦怨。
可钟应却说:“们想以首《挽柩歌》,悼念遗音雅社故去人。”
他们想做,不是单纯遗音雅社乐器交响,而是汇聚所有优秀乐器,为故人奏响完美乐章旋律。
“哦……”厉劲秋觉得这名字还挺空灵飘逸,“那是什歌?”
周围发出善意笑声,大师们听到作曲家问题,都觉得这位钟应秋哥,实在是比传闻中更加可爱亲切。
不像个脾气冷漠傲慢年轻人。
厉劲秋不明所以,从大家慈祥视线,都觉得这《挽柩歌》不同般。
他皱眉看向钟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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