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众喜欢载宁学派日本古曲,
沉浸于畅快合奏中古琴大师,见徒弟如此专注,笑道:
“静子说,整理这些手稿过程中,宁明志弟子受到极大打击。他们拜入载宁学派,生信仰《古事记》篇章,原来是中国《汉乐府》。”
钟应闻言,翻过手稿,不再看宁明志碍眼笔迹。
“《古事记》本来就是日本仿造们神话,胡编乱造本故事集,里面还故意拉长天皇存在历史,加强他们天皇神性神权,这种东西衍生出来乐曲,能有什好?”
樊成云慈祥笑出声,认真纠正道:“天赋皇权这种事,他们也是和们学。只不过经历代代史书完善、修改,他们改掉生硬照搬痕迹,却改不受们影响根源。”
《猗兰操》诗词旁,写着——
“寻兰不见,阴阳相隔,谓之黄泉。”
《战城南》语句里,斜着飞出句——
“死士复生,视为天降之兵,带鸦出行。”
他视线轻轻扫过,心中愤恨,皱起眉峰。
约好下次谱曲,回到樊林,问候絮姐,就径直往琴馆里去。
上周,载宁静子终于信守承诺,将整理好手稿资料、林望归录像,全都送过来。
从那天起,师父就闭门谢客,整天待在琴馆,看看录像,弹弹琴。
钟应走进去时,屏幕里年轻林望归,正在蹩脚弹奏曲《渔樵问答》。
爷爷琴技确实不好。
他伸手,翻回那份手稿,宁明志批注清晰可见。
“在《汉乐府》,蒲苇冥冥是为战死将领哭诉,在《天降》,蒲苇冥冥也能成为他们战死沙场将领哀悼。”
“音乐,本就无法说谁对谁错,哪怕论出个先来后到,真正受到盛赞也不定就是先来者。”
樊成云在国际上走动颇多,深懂文化与文化之间交流与影响。
无论是中华文化,还是西方文化,都在无可避免互促互进,潜移默化。
载宁学派四大古曲,有两首都能在遗音雅社汉乐府手稿之中,窥见宁明志挪用、演变痕迹。
钟应查过载宁学派对古曲批注。
什《黄泉》源自《古事记》黄泉之国,神女丧子悲痛,亲赴黄泉之地,为死士哀歌。
什《天降》源自《古事记》迩迩艺命之神,率兵而来,复生死士,携带乌鸦四处征战,终在日出之国辉光中,建起神殿。
他眼神讥诮去看,不会儿,录像停,樊成云琴声也停。
而且这盘录像之中,他更加年轻,恐怕也就二十多岁、三十来岁样子,连基本剔弦、泼剌都非常生疏。
可是樊成云点儿不觉得这样琴声刺耳。
他身前摆放着厚重绵长短清,与录像中杂音咔咔僵硬琴声融为体,似乎跨越时光,在和林望归合奏场渔夫与樵夫对话。
钟应静静走过,不去打扰师父雅兴。
他走到后面桌上,摊开研究手稿有着陌生笔迹批注,应当是宁明志留下痕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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