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是困意上涌时候,忽然听见外头阵很轻敲门声。片刻后,是周蕙压低声音:“来?出去趟,你看着点儿他,让他按时把药吃。”
回应她是轻轻应声。
郁青嘴角翘翘。
大门关上,没有脚步声,可那寒浸浸气息却越来越近,在自己身边停留下来。
郁青闭着眼睛没动。好会儿,他才感到有人小心翼翼地把自己手放进被子里。
“都知道。住院那会儿就……”周蕙略微哽咽下,又克制住:“别想太多,先养好身体……”
郁青忍不住像小时候那样去拉周蕙衣襟,没什底气道:“那……那……”
周蕙摸摸他柔软卷发,声音到底哑:“妈倒不担心别……就是,怕你往后日子不好过……”
“也没什不好过。”郁青眼睛还是酸胀,可心里却安定下来:“妈,不是时脑热,是真想很久。”他努力冲周蕙笑笑:“不是小孩子。”
周蕙看着他,眼睛下子就湿。她转身飞快地拭拭眼角,哑声道:“妈知道。不说这个,你睡会儿吧,等会儿奶奶也就回来。”
看着他:“是还难受?上楼时直在喘……”
“没事,医生也说三分治,七分养嘛……”郁青歉疚地看着周蕙。母亲这段时间明显憔悴和苍老不少,鬓边白头发越发显眼。
看着周蕙温柔眼睛,那些到嘴边话就变得迟疑。他垂下眼睛。
周蕙在他身边坐下来,替他拉拉被子:“往后记得,不舒服千万别硬撑着。身体是g,m本钱……遇上什事,也要和家里商量,不要个人闷在心里头……妈从来不指望你这辈子非要怎样,健健康康,平平安安,就行。”
听到这话,郁青终于重新鼓起点点勇气,他期期艾艾道:“有个事儿……就是……就是润生……”
郁青睁开眼睛。
少见窘迫在润生脸上闪而过:“你没
郁青很乖地闭上眼睛。
周蕙在床边坐会儿,叹口气,悄悄出去。郁青闭着眼睛躺在床上,心里仍是酸胀。他早就知道母亲会理解,可他还是不敢说。因为他也知道母亲定会难过和担心。他不想这样。
可好像有些事就是没有两全其美办法。
但不管怎样,好像只要对母亲讲出来,那块大石头就落地。母亲知道,奶奶肯定也知道。接下来,好像就没什可担心。
除润生。想起润生,郁青撅撅嘴。
周蕙手停下来。
郁青咬咬嘴唇,艰难道:“……不知道怎说,就是俩……俩其实是……”
周蕙手极温柔地落在他头发上。
郁青抬起头,看见母亲眼睛有几分发红。周蕙轻缓地叹口气:“豆豆……是不是……是不是妈妈平时太忙,不够关心你?”
郁青眼睛下子就热。他拼命摇头:“不是……不是,和他,俩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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