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青重重叹口气:“住院那会儿,躺在床上没事干,把事情前前后后想遍。你这个人,真是太自以为是,也太自欺欺人。”
润生痛苦地闭闭眼睛:“知道是个混蛋……”
“看你是个笨蛋。”郁青无奈道:“你是不是始终都觉得,这多年,愿意和你在起,是全靠你步步谋划算计,赚心软可怜?”
润生咬咬嘴唇,哽咽道:“本来就是这样啊……知道不是什好东西……而你向来是很好很好……”
“你再这样讲,真要生气。”郁青沉脸:“傅润生,你从小就这样,老是仗着自己聪明,就把别人都当傻子。说真,你未免也太瞧得起自己。你心思天到晚奇奇怪怪,脾气又那坏,有什不如意,立刻缩起来自怨自艾,只想着自己难受,完全不管别人如何伤心。又不是傻。换做别人这对,肯定早就躲得老远。要不是喜欢你,
润生身上寒气只有那薄薄层,贴上,便知道底下是多暖和。他把被子往上拉拉,将脸埋到郁青肩上。
他们抱在起,很久都没说话。
住院那会儿,有外人在,郁青又总是昏昏沉沉。润生沉默地跑前跑后,两个人之间并无他话。郁青甚至度觉得有些话好像不必说。生死面前,那点争吵太小也太轻。
可如今这样安稳地靠在润生怀里,郁青又觉得,自己还是有话想说。该说还是要说,他不打算再惯着润生。
想到这儿,他清清嗓子:“润生。”
睡着?”
“嗯。”郁青看着他。
润生好像有些不知所措。他安静片刻,低声道:“这两天好点儿吗?”
“还行吧。”郁青看着他略显苍白脸:“外头是不是挺冷?”
“也还好。”润生垂下目光:“就是……过来看看你……”
润生紧紧抱着郁青,丝毫没有要松开意思。他胳膊跟铁铸似,隔着衣服扣在郁青肋骨上,简直有点儿硌得慌。
郁青忍不住略微挣下。
可润生胳膊反而更紧。他终于开口,是沙哑哀求声:“让抱会儿吧……好久……好久都没这抱过你……”
郁青心里酸:“还说呢,你早干什去。”
“对不起……”润生喃喃道:“往后你想怎样就怎样,全都听你……你好好……好好就行……让做什都行,真…………”他抽噎声,说不下去。
“然后呢?”郁青歪头看着他:“你就没什想和说?”
润生张张嘴,又不安地闭上。郁青慢慢坐起来:“有点冷。”
润生立刻紧张地抬起头。四目相对,郁青望着他,轻轻眨下眼睛。
润生清晰地吞咽下。他急切又小心地靠过来,伸出双臂,把郁青紧紧搂进怀里。
身体贴在起,久违亲密感立刻就回来,之前那许许多多让人伤心难过事儿似乎下子就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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