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是年里最热时候,虽然赶上工作日,可沙滩上和水里仍然有不少来游泳本地人。大家找到麻杆儿租凉棚。带帐篷人,就在那附近撑开自己带帐篷安营扎寨。
润生个人拎着东西,把帐篷扎在营地最后面——再往深走不多远,就从沙滩进松林。郁青远远地看着他,终于忍不住放下手上野炊工具,走过去帮忙。
润生言不发地忙着手上事,并没有开口讲话。他以前有时候也不爱讲话,话都让郁青个人说。可是现在郁青发现,自己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。打从录像厅那个夜晚之后,他们就直都没有好好地聊过天。
他没话找话道:“这里是不是有点儿偏啊?安置在靠凉棚沙滩上不好?下水也近些。”
“讨厌人多,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好半天,润生终于低低地开口。
郁青心里感到说不出自责和难过。润生问他为什不早说。他茫然又伤心地想,可是自己那时候要怎拒绝二毛呢。
他这边心里乱成团,可润生那边却好像什都没发生过样子。不,也不能说是什都没发生过。润生明显对郁青尴尬和迟疑视而不见。有时候,他甚至还会问上句:你怎?不要紧吧?
这样润生让郁青感到伤心。因为润生对待那些他不那在意人就是这样副样子——看上去很关心,很和气,很好说话,其实都是装出来。现在他对自己也戴上那样面具。
麻杆儿那天走得早,直说没玩尽兴,张罗着要在江北白鹤湾再聚次。那边新修沙滩浴场,白天游泳,晚上过夜,还能看到音乐节开幕焰火。
郁青看着润生反常态地参与进去,甚至连何越提出让他找大客车这种过分要求都口答应下来——润生自己当然弄不到大客车,这等于是让他去找徐晶晶帮忙。
郁青想说,那你干嘛还那积极地组织参与这件事呢。可是话到嘴边,又讲不出来。他现在似乎很难再像从前那样对润生没遮没拦地讲话。也许不光是
郁青忍不住插嘴,说其实坐轮渡也行,早上六点就有船,再说过江也不是没有公交。可润生只是深深地看他眼,然后笑着说没关系,他也就只好不再发表意见。
讨论结束,他犹豫着要不要找润生聊聊。然而润生只是冲他含义不明地笑笑,飞快地骑上车走。
润生答应借车,真就借到车。到约好日子,大客车准时挨个上门接人,把欢天喜地少年人们送去江北白鹤湾。
这回人来得比哪次都齐,不光有他们高中同学,连初中玩儿得很好几个女孩子也都到。
白鹤湾是片很大天然金沙滩,离支流入江口不远,水流平缓,水质也很干净。郁青小时候,偶尔会瞒着周蕙偷偷和小伙伴来这里玩儿。他们上高中时,市里体育局牵头,把这里改成沙滩浴场,沙滩后野松林也重新规划,建可以露营公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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