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青闻闻自己,突然点儿也不想吃午饭。润生这会儿看上去脸色发绿。他在郁青身边安静地站片刻,忽然脚步不稳地冲进卫生间,对着水池吐起来。
郁青跟上去,心疼地拍拍他:“赶紧回家去洗澡吧。”
润生在水龙头底下漱口洗脸,甩甩头:“不回去。万他们偷偷跟在们后头,找到家里怎办?”
郁青茫然道:“不至于吧?”
润生无力地冷笑声。
忍耐良久,好不容易觑见个空档,他拽起润生猛地冲出,往外跑去。
四处都有人,他们只好逃进教学楼,把大门关上。
外头人大概是骂累,又或者让丑事人尽皆知目已经达到,哗啦声在门上泼个什,骂骂咧咧地走。
隔着门都能闻到臭气熏天——那竟然是桶大粪。郁青目瞪口呆:“这是什人啊!”
润生表情阴郁,在门口站很久,都没动弹。
帮人风风火火冲润生过来,润生反倒停下脚步。
郁青焦急道:“快走啊。”
润生推他:“你先回去,别管。”
郁青梗梗脖子:“不走。”
润生深吸口气,最终道:“算,起跑吧。”
郁青小声道:“那现在怎办,这附近应该也有浴池吧。”
润生盯着他看会儿,喉结上下滑动:“知道有个地方。”
润生说那个地方,在江边某个安静居民区,是个装修得很干净小浴池。大夏天,又是工作日中午,浴池里几乎
虽说分完班就算暑假,但学校里仍然有老师和校工。润生挨完骂,又吃许多责备,最后被要求留下来把门口清理干净。
这可真是要润生命。他脸色终于红胀起来,倔强地站在边上不肯伸手。
郁青知道他洁癖严重,在家里也从来不做什家务。就算是学校里值日,也没人敢给他安排扫厕所这类事。于是把他哄到边:“你去操场等会儿吧,很快就弄干净。”
那会儿学校里没有保洁员,清洁都是靠校工和学生。郁青和校工大爷还有几个热心肠爱劳动同学,弄来不少沙子开始清理地面。郁青正要去倒秽物,润生终于走上来,低声道:来吧。
虽说齐心协力把门口弄干净,但发酵大粪味道仿佛还是在空气里久久不去。
两个人并肩逃跑,后头嗷嗷叫着追骂。待他们跑到学校后门,却发现那里还有帮人——竟然是被守株待兔。
郁青已经搞明白。来那个中年女人是高建平老婆,来追问高建平那个混蛋下落,顺便威胁让徐晶晶这个狐狸精离高建平远点,不然要让润生全家好看。
润生冷漠道:“不认得什高建平。你爱怎样就怎样,和没有关系。”
回应他是污言秽语和撒泼嚎啕,连郁青也跟着吃挂落。
郁青这辈子没听过这多难听话,他不知道润生怎可以无动于衷地站在那里承受这切——反正他自己是半点儿也承受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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