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感觉你不是想给洗头。”郁青闭着眼睛,诚实道:“你就是想玩儿头发。”
“哪有。”润生不承认。他仔仔细细
润生懒懒道:“知道。”
郁青深深地叹口气。他在替润生发愁。
润生却默不作声地把目光转到别地方去。郁青好半天才反应过来,他正盯着自己那里在看。
郁青不解道:“又怎?”
润生不太自然地移开目光:“多喝点牛奶吃点肉吧。”
润生耸耸肩:“给拿两套干净衣服,还有香皂毛巾拖鞋,全都要新。”
小马哥拍案而起:“你不要老是把自己当爷!”
润生抽出钱,轻轻扔在台上:“够吧?”
小马哥气焰灭,飞快地抽走钱:“就是东铭哥把你惯。要是在葛四那儿,你天得让人揍八个来回。”
他扔出两个钥匙牌,进屋去。再出来时,手上是堆包装都没拆新衣服。
没有人。
润生带着郁青走进去,服务台后头个胳膊上有刺青寸头小伙正把脚翘在台面上看报纸。
郁青看见那个刺青,心里有点儿打突。润生却很熟稔地和对方打个招呼:“小马哥。”
年轻人放下报纸,不满道:“马哥就马哥,干什非加个小字,有没有点儿规矩?”他鼻尖动动,诧异道:“这是咋?跳大粪坑?”
润生阴郁道:“差不多吧。”
郁青低头看看自己,又看看润生已经接近成人身体,不太好意思地把腿并起来:“嗯。”
这次换润生不满:“嗯什嗯啊。”他抓过洗发香波,不容置疑道:“过来,给你洗头。”
郁青奇怪道:“会洗啊……”
“你洗不干净。”润生理直气壮道。
郁青只好任由他把香波弄到自己头顶,开始揉搓自己。润生说话很不讲理,其实手上动作很轻。他揉会儿,嘟囔道:“你头发真厚。”
郁青把东西接过来,礼貌道:“谢谢哥哥。”
小马哥上下打量他几眼,声音友好起来:“甭谢,小傅花钱。”
浴池没有人,两个少年痛痛快快冲个澡。空气里很快只剩下水汽和香皂味道,这让郁青感到放松又快乐。只是想到润生方才遭遇,他又没那开心:“要不要给你妈妈打个电话?这是她事情吧,不该你来承担。”
润生正在冲洗身上,心不在焉道:“嗯。”
郁青拿他没有办法:“嗯是什意思啊,你要让她晓得有这个事啊。”
“那你别来这儿洗。”小马哥不悦道:“那泡池水是早上新换,今天还个人都没洗过呢。”
润生洞悉道:“别胡说八道,你自己肯定先下去洗过。”
“这自己家池子。”小马哥理所当然道:“想怎洗,就怎洗。”
润生也不和他胡缠:“晚上要去东铭哥那里弹琴。”
小马哥扁扁嘴,似乎天人交战下,最后咬牙道:“去吧去吧。先说好,这会儿搓澡师傅还没来,你自己凑合洗洗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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