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N脚步声,N和F脚步声,响彻寂暗小街,雨停,收起伞,风把树上雨水阵阵吹落,落在脸上也没有感觉……但是知道没有错,如果你曾经说你爱那是真,如果现在这还是真,N说记得们互相说过,只有爱,是从来不会错,N说,如果爱是真爱就不可能错,如果那是假那根本就不是爱
儿。”诗人哭闹竟声势大减,仿佛转入另乐章,这乐章是如泣如诉行板,是秋水荡荡对往日怀恋,是掉进深渊春天回声,是夏日旷野中焦渴是绵绵冬夜里幻梦,语无伦次和喋喋不休是这乐章主旋律。F医生从这久违交响之中,当然听出爱神残酷舞步,他守护着诗人,耐心地(或者不如说享受般地)听诗人倾诉直到凌晨。L终于累也终于清醒些,他注意到医生头几乎低进怀里。L等会儿,他想医生会不会早已进入梦乡?有好会儿听不到诗人动人乐章,F医生这才抬起头来。这下诗人醉意全消——医生脸色惨白得吓人。轮到病人问医生:“您不要紧吧?您去睡会儿吧。”然后医生缓缓地站起身,嘱咐病人:“是呵是呵睡会儿吧,们都是罪孽深重。”L惊愕地看着F,相信F才应该去写诗。
但是F医生非但不写诗,而且不读诗,尤其不喜欢L那些现代诗。L每有得意之作都要跑来读给F听,当他从那场痛不欲生失恋中活过来以后,他希望自己也能为F分担点儿心事,希望为F沉寂河流能够增加点儿狂放诗情,甚至哪怕使它泛滥。然而对于诗人神采飞扬或泣不成声朗诵,F向以沉默和走神儿作答。
只有次F医生脸色又变得惨白——
等你,直到垂暮之年/野草有/百代子孙,那条长椅上仍然/空留着个位置/……
医生连续向诗人要三支烟。三支烟相继燃尽之后,F说:“你认为像这样话非要说出来不可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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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多年前,青年F已经把生话说90%,余下话大致上只属于医学。
在最后与N分手那个夜晚,或者那些数不清夜晚,F医生只是流泪,什话也说不出来。不管N说什,怎说,求他无论如何开开口,都无济于事……
……什都不怕,N说,不管别人说什,不管他们怎看,N说,不都怕……N从窗边,从夜风吹拂着盆无花绿叶旁走过来,来条对角线,走到F面前……只要你也不怕,N说,只要你坚持,相信们没什错儿,如果们是真心相爱,N说们就什都不用怕……
……N从那座古祭坛石门旁转过身,走过那盏路灯,走过明亮灯光下翻动着落叶,走过那棵老柏树,抓住他膝盖蹲下与他面对面……不想指责别人尤其不愿意伤害他们,你懂吗是说你父母,N说向尊敬他们多希望能爱他们,但是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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