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,也开始厌倦他们。
在每个兵人后背上,都用美工刀刻上名字,仿佛这样他们就会永远属于。
很快,认识到个可悲现实——不是俞超,没有超能力,不可能成为兵人们真正主人。
那年夏天,俞超考进重点高中,而读邮政学校。
中考前个月,正在家被逼着背英语单词,俞超意外出现。
深夜,他背着个大皮箱子,嘴角已冒出胡根,瘦高个子像具僵尸。
问他什事。爸差点要把他赶走。
俞超把皮箱放在家门口,用变声期公鸭嗓说:送给你,现在,不需要它们。
然后,他匆忙地消失在黑夜。
殉职。
可能是人类史上第次超能力心理战实验,据说可瞬间催眠几万人,不战而屈人之兵,孙子兵法最高境界。但准备时间太过仓促,按原计划是在半年后,却突然接到紧急命令,必须提前进行实验。
可惜,所有人都失败。
进入九十年代,开始严厉批判特异功能与伪科学,军方至今再无机会重启。
当年,那个绝密科研项目,名叫“男孩与兵人工程”。
疑惑地打开皮箱,发现堆锡做兵人:灰军服、宽边帽、大叉十三星旗……弗吉尼亚州第八步兵团。
老天,捧起这些勇敢士兵。虽然积满灰尘,但不敢用湿布去擦,害怕会掉漆什。偷来爸爸清理照相机镜头毛刷子,剔除兵人缝隙间污垢。把皮箱子藏在床底下,仿佛有十九个人为站岗放哨,安心入眠。
星期天,父母不在家。难得有半日空闲,便把兵人们拿出皮箱,拉紧窗帘,弄得像是深夜,再点上两根蜡烛。买本关于南北战争书,希望营造出当时北弗吉尼亚军团气氛。提前去过图书馆,借阅本歌谱集,有美国南方歌曲迪克西。先练习熟,便趴在床底下唱歌,期望看到锡兵们行动……
但是,他们再也没有动过。
中考结束后暑假,几乎每个夜晚,都偷偷观察兵人。可无论怎样,兵人们永远沉睡,恍如从来没有过生命。
猜想,俞超之所以有超能力——遗传自他父母,或者说是他爷爷和爸爸。他爸爸是个强大超能力者,却默默无闻地为国家和军队服务。
那个儿童节深夜,当在俞超家里玩兵人,阵亡于葛底斯堡战役同时,他爸爸妈妈,正在万里黄沙之外,为社会主义祖国和人民而粉身碎骨。
小学毕业,和俞超升入同所初中。但在不同班级,更没机会说话。有时在操场上碰到,主动跟他打招呼,他却低头不理。
令人意外是,他学习成绩越来越好,考试总分经常排到年级第名。老师们最喜欢这种学生,成绩好,脾气乖,虽有些沉闷,但有什要紧呢?初二,他就加入共青团,成为市三好学生。
那年,电视台在放TVB剧《大时代》,许多男孩都梦想成为方展博那样人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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