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们说,从来没见过部戏能够在关键时刻如此摇撼人们灵魂深处。又说,这是“科学大会”续篇,只不过这个“大会”在全国知识分子心底召开。
“北焦”已逝,“南黄”北上,京城惊,名不虚传!
从北京回上海之后,黄佐临先生决心加紧努力,在“写意戏剧观”基础上推进“民族演剧体系”建设。他如饥似渴地学习和探索,从事个个最前卫艺术实验,几乎让人忘,他已经快要八十岁。
那年月,见过很多“劫后余生”前辈学者,温厚老成,令人尊敬,但思维都已严重滞后。没有个能像黄佐临先生那样,依然站在国际艺术第线,钻研各种新兴流派,生命勃发,甚至青春烂漫。
那时候他,变得比过去任何时候都“帅”,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种无与伦比光辉。
大创建、大发现、大判断、大预言,居然起出现。
光辉之强,使整整半个世纪之后今天还觉得有点刺眼,因此大家故意视而不见,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事样。
若问今日媒体:五十年前,这个城市出现过什值得记忆文化人物和文化事件?答案可能是两首广泛宣传歌曲,三段市井听熟唱词,堆人人皆知明星。当然,还可能排出几个据称博学、却不屑写文章发表自己见解教授。不管再怎排,也挨不到黄佐临文章,巴金发言。
五
黄佐临先生在“w.g”中遭遇,不想多说。理由是,他自己也不想多说。
他女儿黄蜀芹导演说,位中年前苏联女学者尼娜告诉她:“哎呀,简直是爱上你爸爸,很少见到像他这样高贵、有气质!”尼娜看来是真爱上,因此到处对别人这样宣称,终于传到黄佐临先生耳朵里。他回应道:“那好啊,中苏友好有指望!”
老年男子变“帅”,定是进入个足以归结生美好创造过程。
在《霜冷长河》书
对这类事情早有经验:受苦最深人最不想说,说得最多人定受苦不多,说得高调人定是让别人受苦。
在不想说人中,也有区别。在看来,同样是悲剧,巴金把悲剧化作崇高,而黄佐临则把悲剧化作喜剧。或者说,巴金提炼悲剧,黄佐临看穿悲剧。看穿结果,是发笑。
他几个女儿都给讲过他在“w.g”中嘲弄造反派歹徒,而对方却不知道被嘲弄很多趣事。有几次讲时候他在场,但他不仅没有搀和,反而轻轻摇头阻止。
不管怎说,他对那场灾难最终思维成果是非常严肃,那就是对知识分子心灵拷问。“w.g”结束后不久,他到北京,导演布莱希特名作《伽利略传》(与陈颙合作)。
当时,为拨乱反正,全国科学大会刚刚召开,知识分子在业务上应该有驰骋空间,但他们在精神上能不能建立尊严?《伽利略传》及时地提出这个问题,时震动整个京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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