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嫣早想洗去身上
尘与汗，换下这身沾满尘土骑装。她急忙往浴室走，人还没走到浴室，发现姜峥跟在她身后。
她停下来，道：“你又没打马球，回家再洗就是。”
姜峥抻
抻身上中衣衣摆，道：“总觉得血迹恶臭透过外袍，如今萦绕不散。想现在沐浴换衣。”
俞嫣望着姜峥干净中衣，闷声问：“你也不嫌外面浴桶不干净？”
姜峥微微笑着，温声：“行昌园浴室皆是淋浴，而且
个人用水会有很多不方便，最好有人帮忙。”
俞嫣气急，在他小臂上又拍下，这次使劲儿。她愤愤嗔怒：“这是什
话！”
姜峥定定望着俞嫣眼睛，低声：“就当是——
没忍住。”
俞嫣对他浑话不满意，第三次去拍打他。可是她望着姜峥眼睛，有那瞬间恍惚间明白什。
她手缓缓落下去，贴着姜峥丝滑袖料，慢慢往下落，直到手指碰到他手背，她才回过神。她别开眼，小声说：“下次不要这样冲动！”
“你怎不喊小字？”姜峥忽然问。
：“没有你这样小气人。说你那些坏话都是提前商量好，你要是为这个生气实在是太过分。”
姜峥直起身，有些诧异地看着她，然后开始回忆她说他什坏话。
瞧着他这表情，俞嫣迷糊下。难道她猜错？或许他只是因为今日事情凶险有些情绪紧绷并没有不高兴，是她太敏感想多？
姜峥望着她眼眸转动冥思苦想模样觉得可爱，伸手用指背轻蹭下她眼角。
“只是觉得官太小。”他说。
两个侍女低着头，当没听见。
俞嫣用眼角余光瞥侍女眼，才轻哼声，转身往浴室里去。
姜峥跟进去。
进浴室，俞嫣在长木凳坐下，边解着小皮靴上绑带，边打量周围。
俞嫣惊讶地转眸望着他，发现自己跟不上他跳跃思绪。她眼波流转，低软声音里噙着点疑惑：“青序？”
姜峥眉间雪霁，霎时天晴。
他笑言：“小字真好听。”
俞嫣微瞪他，张张嘴，又将话咽回去——呸，分明是想说喜欢听她喊他小字。
侍女收拾好浴室过来，就看见小夫妻两个立在窗前拉着手互相对望。侍女赶忙收回视线，规矩禀告都收拾妥当。
“啊？”俞嫣有点懵，不敢置信地望着他。因为官职小不高兴？今日之事怎就联想到官职大小？再说，他连翰林都没正八经去几次，直接当鸿胪寺少卿，已经是破格。他还想怎样？难道要像话本里写那样八岁当县令十八当宰相？
俞嫣觉得他莫名其妙，也不想与他再说这个。她郑重问：“你为什要冒险杀萨其拉？”
姜峥望着俞嫣眼睛，沉默很久。
“你说话啊！”俞嫣气得伸手在他小臂上拍下。
姜峥温声道：“不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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