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有些透不过气,颇难受地将头也扬起,耳朵贴在门上。
“言言?言言你在听吗?”
季秋像是不会疲倦,还在说着什。
“……在。”
“嗯!刚刚是问,言言你以后想当什。”
真是个胆小Omega啊。
梁言想。
说是说两人起聊天,其实几乎是季秋人在说话。
每当季秋抛出个问题,梁言随便答两句,季秋就总能抢过话头,继续喋喋不休。
……就像是,他其实只是在确认,梁言还在跟自己说话。
结果他刚要开口,就吸入大口空气中弥散着甲醛,呛得他连着咳嗽好几下。
“言言?言言?”季秋敲敲门,问道。
“没事,”梁言顺口气,“里面福尔马林味儿有点重。”
“啊……”季秋像是思考下,“窗户打开吗?”
“打开。”
关在这里。
“砰”声,门上传来点响动。
季秋声音隔着门传来,嗡嗡,但听上去心情还不错:“言言你道什歉?你别急,看看怎能把这个门打开。”
于是,在接下来半小时里,梁言听见这扇门被季秋折腾得死去活来,敲摔砸打全用上,奈何这门质量实在挺好,梁言心想就季秋那点力道,能弄开就有鬼。
不过有个人时不时跟自己说说话,也热闹不少。
想当什?
夜色渐深,梁言话也越来越少,他干脆坐在地上,与季秋隔着门,背靠着背。
按季秋说法是,“这样说话能听得更清楚些”。
于是,季秋叨叨话总能通过门板共振,传到梁言耳朵里。
梁言抬头看下窗外,月亮像是被云朵遮住,只留下点点清浅光辉,吝啬地洒进来,不愿意照亮整间屋子。
他忍不住闭上眼,被满屋福尔马林熏得流出点生理性泪水。
但无济于事,失灵排风系统让梁言此刻眼睛都要被熏得睁不开。
季秋继续说:“言言你别害怕!里面尸体不吓人!那都是为国ABO医学发展事业作崇高贡献人!”
“……”梁言眯着眼看着那具似乎是Omega标本,好像顺眼不少。
“没觉得——”梁言想说自己没觉得害怕,季秋话就打断他:“没事儿,也害怕,言言你跟说说话,们两个就都不怕。”
梁言贯冷漠眉眼此时动动,终于还是弯起嘴角:“行啊,那就聊个两块钱。”
至少梁言现在看着那具标本,感觉就好多。
“言言!好像打不开!”
梁言听着他在外面鼓捣,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,对方声音也生动得像是就在眼前,再开口是声音里也带点笑意:“这是高级防盗锁,要是这容易就能弄开,这些标本早就不知道被偷多少回。”
“啊……”他听见季秋沮丧地叹口气。
梁言刚想说你上去找个通风好点教室,说不定困睡觉,等第二天例行检查人上来门就开,别在这负楼耗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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