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以及后来为什再也没去过。
不知何时,天空中钟声已经停止,并且在这块土地上长久地消逝。
多年以后才知道,那教堂和幼儿园在们去过之后不久便都拆除。想,奶奶当年带到那儿去,必是想在那幼儿园也给报个名,但未如愿。
再次听见那样钟声是在四十年以后。那年,和妻子坐八九个小时飞机,到地球另面,到座美丽城市,走进那座城市就听见他。在清洁空气里,在透彻阳光中和涌动海浪上面,在安静小街,在那座城市所有地方,随时都听见他在自由地飘荡。和妻子在那钟声中慢慢地走,认真地听他,好像下子回到童年,整个世界都好像回到童年。对于故乡,忽然有新理解:人故乡,并不止于块特定土地,而是种辽阔无比心情,不受空间和时间限制;这心情经唤起,就是你已经回到故乡。
幼儿园
五岁,或者六岁,上幼儿园。有天母亲跟奶奶说:“这孩子还是得上幼儿园,要不将来上小学会不适应。”说罢她就跑出去打听,看看哪个幼儿园还招生。用奶奶话说,她从来就这样,想起出是出。很快母亲就打听到所幼儿园,刚开办不久,离家也近。母亲跟奶奶说时,有句话让纳闷儿:那是两个老姑娘办。
母亲带去报名时天色已晚,幼儿园大门已闭。母亲敲门时,从门缝朝里望:个安静院子,某处屋檐下放着两只崭新木马。两只木马令心花怒放。母亲问:“想不想来?”坚定地点头。开门是个老太太,她把们引进间小屋,小屋里还有个老太太正在做晚饭。小屋里除两张床之外只放得下张桌子和个火炉。母亲让管胖些并且戴眼镜那个叫孙老师,管另个瘦些叫苏老师。
很久都弄不懂,为什单要把这两个老太太叫老姑娘?问母亲:“奶奶为什不是老姑娘?”母亲说:“没结过婚女人才是老姑娘,奶奶结过婚。”可心里并不接受这样解释。结婚嘛,不过发几块糖给众人吃吃,就能有什特别作用吗?在想来,女人年轻时都是姑娘,老就都是老太太,怎会有“老姑娘”这不伦不类称呼?又问母亲:“你给大伙儿买过糖吗?”母亲说:“为什?为什要给大伙儿买糖?”“那你结过婚吗?”母亲大笑,揪揪耳朵:“没结过婚就敢有你吗?”越糊涂,怎又扯上呢?
这幼儿园远不如期待。四间北屋甚至还住着户人家,是房东。南屋空着。只东西两面是教室,教室里除去块黑板连桌椅也没有,孩子们每天来时都要自带小板凳。小板凳高高低低,二十几个孩子也是高高低低,大七岁,小三岁。上课时大喊小哭,老师呵斥这个哄那个,基本乱套。上课则永远是讲故事。“上回讲到哪儿啦?”孩子们齐声回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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