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让自己那样痴迷,头都舍不得抬下?
陆宴思忖良久,仍是毫无头绪。
他凡事只讲究证据,实在不喜分析这些子虚乌有东西。
最终,他把这段旖旎梦境,全部归结成——近来连连坐堂,劳累过度导致,亦或是年少方刚,火气略重。
这般想着,他起身去净室,返回之时,天已经彻底暗。
黄昏光渐渐浓烈,红霞漫天。
镇国公府管家看着陆宴散值归来,忙躬身向他问安。
陆宴颔首回应,低声吩咐几句后,便大步流星地绕过长廊,进肃宁堂。
他坐在书案前,看着自己被她攥过手腕,再同回想起方才如梦境般画面,眸中神色,就如同大海般幽深。
他虽然不断劝说自己这不过就是个巧合罢。
思及礼数,沈甄咬咬唇角,欠身朝男人行礼,低声开口,“多谢大人方才出手相助。”
陆宴胸前疼痛还未散去,听见她声音,不由拧起眉头,心口更疼。
他调整下呼吸,回道:“姑娘不必道谢,此乃本官分内之事。”
说罢,他又下意识地蹭下手腕,不偏不倚,就是沈甄刚刚触碰过地方。
沈甄低着头,自然是看清楚他动作。
——“时砚,陆时砚。”
听着这样吴侬软语,陆宴下意识地捂住胸口。
恍惚之际,阵寒风呼啸而过,头上传来“吱呀吱呀”声响,百香阁牌匾竟直愣愣地砸下来。
沈甄眼疾手快,两步上前,伸手拉过陆宴手腕,“大人小心。”
二人堪堪侧过身子,只听那匾额“咣”声响,横在地上。
烛光灭,
可那白晃人皮肤,锁骨之上美人痣,以及缠绵时滚烫温度,以及近来日日折磨着他心疾,皆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。
这时,屋内香炉升起袅袅烟雾,股诱人香气在周遭氤氲开来。
像极她指尖味道。
短暂过后,他忽然自嘲笑。
是。他承认,沈家那个落魄三姑娘,容貌确实不俗,可这世上姿色出众女子多去,他总不至于,因为她更为动人些,就在青天白日下,生那样心思吧。
这样动作出,沈甄脸上红晕瞬间蔓到耳根子,诚然不是她害羞,而是从小到大,她就没被别人这样嫌弃过。
她张张口没出声,终究是把想说话倾数咽回去。
他们只是萍水相逢,日后亦不会再见。是否招嫌,着实不重要。
须臾过后,陆宴带着侍卫转身离去,沈甄也同清溪进屋内。
——
房檐之上,积雪纷飞。
陆宴被这巨大动静勾回魂,眼前也跟着恢复清明。
他低头看看落在他手腕处那几根纤细白嫩手指,身子不由僵,抬手便甩开她触碰。
沈甄先是愣,双颊倏然涌上股绯红,整个人都变得局促不安起来。
她既想开口解释自己只是出于好心,并无意冒犯,但又怕解释多会更加尴尬,遂只得作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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