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氛陡然变得凝重。
昙摩罗伽回头,毡帘轻晃,瑶英睡在他
昙摩罗伽垂眸看她,久久没有合眼。
毡帘外脚步轻响。
毕娑捧着支烛台进屋,看清榻上情景,瞪大眼睛。
昙摩罗伽抬眸,和他对视,神情坦然,眸光带着威压。
毕娑连忙转过身去。
昙摩罗伽轻轻应声。
瑶英看不清他怎样,心中酸痛。
“公主,好多。”他轻声道,松开她,抬手,手背轻轻蹭过她面颊,冰冷佛珠跟着擦过去。
瑶英拉住他手不放。
昙摩罗伽沉默着,忽地坐起身,展臂揽住她腰,把她带上榻。
昙摩罗伽淡淡地说,语气听起来很平静。
瑶英问起驿馆事情。
他道:“已经稳妥处理。”
“你今晚还没敷药……”瑶英想起来,“叫人去请蒙达提婆法师。”
昙摩罗伽望着她,轻轻嗯声。
事情闹大,打发缘觉去打听消息。
驿馆被人放火,她可以猜到城中现在是什情形。
缘觉去不回,派个亲兵回来报信:“王有要事在身,和驿馆事无关。”
“什事?”
亲兵支支吾吾地说:“是政务上事。”
昙摩罗伽轻轻松开瑶英,给她盖好被子,下榻,扯起袈裟披在身上,走出内室。
毕娑跟上他,小声说:“半个时辰前,轻骑在城外大道上发现整支商队被害……没有活口……”
“这是第几支商队?”
“是第三支,每支被害商队都是人畜不留,伤口是样,应该是同种兵器,还有可能是把兵器。”
毕娑语气沉重:“王,现在已经有传言……说凶手是摄政王苏丹古。”
瑶英扑进他怀里,双手抵着他赤着胸膛,怕压着他,挣扎着要起来,他搂着她肩,让她侧过身倚着自己。她从他身上翻下来,确定没有压着他腿,这才不动,抬头,伸手摸索着去摸他脸。
“别动。”
昙摩罗伽握住她手,声音在她头顶响起,嗓音低沉。
瑶英不动,就这依偎着他,陪他忍受痛苦。
夜已深,烛台前冒起缕缕青烟,屋中陷入片黑暗,她不知不觉睡过去。
不会儿,蒙达提婆带着天竺医官过来。瑶英坐在榻边,听他脱下袈裟,蒙达提婆不知道给他涂什药,他身上剧烈颤抖,阵窸窸窣窣响后,他忽地紧紧抓住她手,手心冰凉,汗水湿黏。
瑶英忙握住他手。
蒙达提婆几人退出去。
屋中静悄悄,昙摩罗伽言不发,只是紧紧攥着瑶英。
“法师?”
瑶英听他口气,没有追问,看来是不能外传王庭内部事务。
她让亲兵给自己读信,边听边等昙摩罗伽回来。
直等到半夜,院外传来车马声响,昙摩罗伽回来,进屋时脚步声和平时样,很轻,很稳,袈裟拂过地毯,像绵绵细雨。
瑶英听着他脚步声,问:“出什事?”
“几桩小事,几个年轻*员间小纷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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