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天凌回身,见她浑身湿透跟在自己身边,雨水缕缕沿着略微苍白脸庞流淌,却将她双眸洗得清亮。他心底隐约紧:“回宫去吧。”
卿尘见他已然收拾心绪,恢复往日平静,望着他道:“四哥,……真做对吗?”
夜天凌亦望着她眼睛,淡淡说道:“多谢你。”
卿尘对他微笑,宁愿清醒着痛苦人,永远不能忍受糊涂美好,注定要比别人承受更多东西。这是他们自己选择生存方式,终其生都无法放弃。
远远大正宫在冬日阴雨下笼罩沉重面纱,风雨飘摇中见证多少古往今来,多少更迭变迁,如今等在眼前着,又将是怎样番岁月挣扎。
建莲池宫,她却从来没在人前笑过。只当她不愿顺从父皇,亦厌弃,更怪她为何不反抗到底,要侍奉两朝天子,还要生下来。亦冷淡她,疏远她,从来不肯踏进莲池宫,连她病也不去看……”说到这里,闭目仰面让雨水倾淋脸上,长叹声。
卿尘道:“她是个母亲,母亲哪有不爱自己孩子。她越是疏远你,就越不会有人怀疑其他,天帝也会因此格外疼爱你器重你。她心里,其实未必比你好受。女人有时候很傻,为自己想保护人,即便舍弃生笑容,也是心甘情愿。”
夜天凌深深吸口气:“何苦!她可知宁愿年年带兵在外,也不愿在宫中看别人承欢膝下,样样都要比别人强就是为让她看眼,笑笑,她为何不把切坦然相告,难道连自己母亲都保护不,连轼父之仇都束手无策!”
卿尘淡淡说道:“或许,她就是不想让你解真相,不想让你知道仇恨,只愿你在天帝面前出类拔萃,做个好儿子、好王爷,平安生。虽没做过母亲,但可以想象到母亲对孩子最大护佑是什,她只要你平安罢。”
夜天凌决然道:“宁肯面对是千疮百孔满目疮痍,甚至卑鄙龌龊肮脏不堪,也只愿听真相。”
不管是对是错,这步已然迈出,她相信,定是对,她知道夜天凌也相信。
卿尘道:“你相信这切?”
夜天凌嘴角露出冷冽笑:“会去分辩证实,直到所有都是事实为止。”
卿尘说道:“事实往往极为残酷,人却难得糊涂。”
夜天凌道:“活二十多年,竟不知父亲是谁,岂不是可笑?”
卿尘道:“人只要清楚自己是谁就行。”这正是夜天凌对她说过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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