卿尘忙同云骋起追去:“四哥!”
云骋放蹄奔去,立刻渐渐追上风驰,夜天凌神情阴沉,嘴角冷冷地抿成条直线,也不言语,只是个劲儿沿楚堰江打马狂奔。卿尘默默跟在他身旁,纵马相随。
冬雨迎面扑在脸上,刀锋般冰冷,却使人异常清醒。天晚雨寒,路上行人稀少,不知过多久,夜天凌终于在江边停住。卿尘亦缓缓策马立在他身后,两人前后,看着江水浩浩汤汤,浪涛东去。
雨骤风急,激得江面不复往日平静。过许久,夜天凌开口说道:“出生,母妃便不愿要,将送至皇祖母处后不闻不问。这二十几年,她即便在延熙宫见到,也冷冷淡淡,话都不肯多说句。她对父皇也样冷淡,尽管父皇什都依她,甚至为她单独修
“凤鸾飞?”谢经奇怪地道:“凤家三小姐?”
“对,就是她。”卿尘确定道:“第二件事,仔细挑选批人,必须忠诚伶俐,会慢慢安排他们进宫进府,以后或许会需要。”
谢经看看楼上,问道:“凌王来?”
“嗯。”卿尘道:“再往后便不那轻松。”
“知道。”谢经道:“会尽力,事情这便去办。”
“你回来四面楼便格外热闹。”
卿尘悠然叹口气:“当初在这儿那段日子最是自在,又不无聊,又没心事。”
谢经道:“那会儿张罗四面楼和天舞醉坊,也没少操心吧。”
“那不样,”卿尘道:“小巫见大巫。”她见谢经将近来账目递上前,摇头道:“不看,你清楚便行。”
谢经道:“冥赦前车之鉴不远,你竟这放心?”
“有劳谢兄!”卿尘对他笑,谢经先行离开。
楼上夜天凌和莫不平已经谈许久,卿尘没有上去打扰,步出四面楼站在江边看着滔滔流水,风驰和云骋见她出来,踱步上前靠在身旁。
江面阴云欲坠,衣衫挡不住寒风,丝丝已飘起冷雨。卿尘出神地想着事情,并没有察觉雨意,突然间风驰轻嘶声,转身跑开。
卿尘回头看去,夜天凌站在身后不远处,目不转睛地注视她,清俊面色虽然淡然无波,但那眼中抑郁低沉,隐隐暗云涌动,比这天色更多几分阴霾,他手在身侧紧紧握着,显然在极力压抑着某种异样情绪。
卿尘方要说话,夜天凌忽然伸手抓过风驰缰绳,纵身上马,径自往东快驰而去。
卿尘微笑道:“用人不疑,疑人不用,自信还有这个看人眼力,再说,若连你都不可信,冥衣楼中还信谁?”
谢经呵呵笑道:“话听起来像是有道理,你这说,怎也不好意思让你失望。”
卿尘道:“凡事稳扎稳打,并不着急,不过当前有两件事要即刻办。”
谢经道:“你说。”
卿尘道:“有种叫‘离心奈何草’药,只有汝阳宫家有种植,要冥执亲自去趟汝阳,想知道近段时间什人从宫家得到这种药,还有,这些人中谁和凤鸾飞接触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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