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再开口,温相叹口气行礼告退,出殿门时却见太监形色匆匆入其中:“陛下,南溪先达国书……”
“拿来给。”殿中传来新帝声音。
温相闻言摇头,觉得此事有解法,虽是帝王,但到底还是年轻人,情之字陷入迷障也是寻常。
国书展开,齐语白手指已收紧
温相踏入,只见新帝静静跪着,他撩起衣摆同跪道:“陛下有心事。”
“温相。”齐语白闻言叹气道,“母后重得其位,泉下若有知,想必也会高兴。”
“太后若见陛下这样糟蹋自己身体,即便得其位,只怕也会忧心。”温相说道,“为父母者,时时都会牵挂儿女安危,陛下有何心结未解?”
“京中心结已解。”齐语白看着灵位上字道,“只是到如今,才知何为无可奈何,身不由己。”
越是陷入其中,就越是要争,唯有胜利,才能让簇拥者活命,还枉死者清白。
“是。”诸臣互看眼,低头行礼尽皆退下。
待出那处,几人皆是叹气:“即便是陛下,再这熬下去也不是办法。”
“陛下孝顺,恐怕伤怀。”
“怎?”温相近前问道。
“丞相大人,陛下如今执意要守灵,这登基大典近在眼前,又日夜苦熬处理政事,怎受得?”位大臣道。
太医上前,纷纷围住,探鼻息和脉搏后纷纷跪地道:“陛下驾崩。”
悲泣声起,齐语白深吸口气,后退跪地道:“父皇……”
他声音悲泣,眸中却是片漠然。
从替嫁之时起,他们之间父子情意早已断绝干净。
如今尘归尘,土归土,该清算个都不会落下。
忍到最后,斗到最后,仇人都死,他也难以脱身。
那个帝位就像是张着无数锁链,只等着将他锁上去,得到无尽权势,也得到无尽束缚,肩上也扛着天下责任,再不能说走就走。
明明早已预料,可人心不足,他竟还是会觉得心有不甘。
“古往今来,许多事情都不可兼得,能得其已是幸事。”温相说道,“居于陛下之位,若有不足,万事皆可弥补,万不可消磨己身。”
“温相言之有理。”齐语白道。
“等劝不下,还是您来劝劝才好。”另外位大臣道。
温相叹气,轻轻应声:“去试试。”
殿中棺木已抬走入陵寝,烛火之上只有两块灵位。
是先帝,是先皇后。
先皇后自是元后,继后无德,联合家族处处陷害,先帝亲赐毒酒,死时自是废后位,不能居于此处。
尚景帝驾崩,举国同哀,凡其子女皆要守孝三年。
头七过,宫中其他处白绫已撤,已是在准备登基大典。
“陛下,国不可日无君,您即便神伤,也要保重身体。”大臣看着跪在灵前守孝新帝道。
登基大典虽未举行,可太子在先帝死时便是储君,如今也是名正言顺继位之人。
“你们先退下吧。”齐语白直视着前方灵位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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