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火旺。
江绪从那薄荷香包上略瞥眼,眸色暗暗。
静立片刻,
他神色寡淡,声音也没什情绪,轻飘飘,半分被挑起兴趣意思都没有。
清羽怔住,面上阵红白交错。
怎会呢,她行此举,心中起码有七成把握,这位定北王殿下怎会没有丝毫迟疑?她不配,那谁才配?
可没待她想明白,江绪就已绕过她,径直离开徽楼-
徽楼外,灵雨河百八十舫被火烧毁大半,所有舫船都被勒令休整停歇,河面黑灯瞎火,片静谧,离河不远知府府衙也静悄悄。
清羽直视着他,鼓起勇气问道:“定北王殿下,奴婢能跟您走吗?”
这位殿下年轻俊朗,位高权重,别说是妾室,就算无名无分,只要能跟在他身边,她便算是飞上枝头,往后自有大好前程可挣。
她看眼江绪腰间绣有鸳鸯戏水纹样香囊,又道:“奴婢什都不求,只求能长伴殿下左右。”
此情此景,美人如诉,舒景然都不由恻动,望眼江绪。
显然,这位清羽姑娘是极聪明,知道江绪这样男人身边不缺绝色,见先前柔顺并未打动于他,便做出这般大胆姿态,以搏三分另眼相待。
这定北王殿下脸变得太过突然,喻伯忠愣在原地时回不过神。
倒是那清羽姑娘先步反应过来,喊声“殿下”,忍不住跟出去。
清羽是徽楼里头最出色姑娘,教习妈妈自幼精心教养,下月出阁,便是要将她送往宿家。
宿家虽是灵州这地界土皇帝,然为人玩物,往后出路也不过在那方院落。
且那宿家二老爷年岁,做她爹都绰绰有余,家中姬妾十余房,无名无分更是难以计数。
回到府衙后,江绪吩咐暗卫几声,径直回暂住小院。
院内正屋灯火通明,想来某人还没入睡。江绪推门,不成想吓得里头正在铺床丫头回头,噗通跪。
“王妃呢?”他环顾圈,忽问。
小丫头跪在地上,战战兢兢答道:“回王爷,王妃在后院乘凉,说是……心火旺,想吹吹风,还让奴婢铺床时在枕下放个薄荷香包,熏上些清凉之气。”
说着,她恭谨地双手呈上香包。
而江绪――
依他解,也确实会对行事大胆之人另眼相看几分。
时,舒景然也有些拿不准,江绪到底会不会带走这位清羽姑娘,毕竟方才席间,他态度稍稍有些不同寻常。
可舒景然方想到此处,江绪便给出不留情面回应。
“长伴本王左右,你还不配。”
最为要紧是,二老爷府上四公子亦垂涎于她,若真入宿府,往后等着她还不知道是什日子。
所以,她绝不能错过这位定北王殿下。
暗卫见她追出来,迟疑瞬,也不知该不该拦,毕竟方才她陪侍主上,主上确实没有拒绝。
就这瞬迟疑,清羽已然追上去。也不知道她哪来胆子,上前张开双臂,径直挡住江绪去路。
江绪略略顿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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