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绪垂眸把玩着酒杯,忽淡声道:“喻大人这是哪里话,原也轮不上你招待不周。”
众人:“……”
确,知府通判都还活得好好,哪就轮得上他个市舶使摆东道主谱儿,灵州再是宿家地盘,这话也委实说得狂妄逾矩。
喻伯忠脸色稍僵,被昨儿威势逼压所支配恐惧又涌上心头,他背脊生出层冷汗,忙赔笑道:“是是是,这还有知府大人,通判大人,还轮不到下官先行招待,只不过是下官久仰王爷威名,想为王爷多尽几分绵薄心力罢。”
江绪没再应声。
次日,喻伯忠送帖,寻个接风洗尘由头,邀定北王殿下与舒二公子过徽楼小坐,品酒赏乐。
这回出门前,江绪倒是特意多说几句,让明檀心安。
明檀如今知晓其中利益博弈,自然也能分析出宿家应是不会对他怎样。
可好不得昨儿才听知府夫人说起,泉城徽楼中女子都是比肩扬州瘦马存在,与那百八十舫里头迎来送往姑娘可不样,被达官贵人们领回府中做姨娘大有人在。
明檀心里略有些别扭,然也不好多说什,只小声嘟囔句:“请人就请人,由头也不知道找个听得入耳,什接风洗尘,都来灵州好几日还接风洗尘,夫君莫不是个鸡毛掸子,哪来那多尘。”
喻伯忠擦擦额上汗,又与舒景然小心客套番。好在舒景然说话中听许多,这才缓缓他心里头忐忑紧张。
酒过三巡,喻伯忠终于提起正事:“对,王爷,下官有事容禀。市舶司监官周保平之死,司与府衙道细查许久,下官以为,周监官素来洁身自好,为官勤勉,万不会是那等,终日醉心于狎妓享乐之人。”
江绪与舒景然静静听着,其他人则是纷纷点头,配合着喻伯忠表演。
“大家也都觉得,周监官,bao毙事应是另有蹊跷,然先前查许久都没查出眉目,下官想着周监官是圣上看重之人,也不敢隐瞒耽搁,第时间便将周监官明面上死因写道折子递进京。不过这些日子,周监官真正死因,总算是查出来。”
喻伯忠脸不红心不跳道:“原是市舶司里舶干与周监官不和已久
她边嘟囔边伺候更衣,垂着眼磨磨蹭蹭,挂好玉佩后,又暗戳戳给他挂个鸳鸯戏水纹样玄色香囊。
江绪只注意到香囊颜色还算低调,没仔细看上头绣纹,穿戴好后,他嘱明檀两句,顺手揉揉她脑袋,便与舒景然道出门。
喻伯忠此番设宴,既打是为定北王殿下接风洗尘名义,少不得要多邀几位*员作陪,除知府外,通判等地方高官也都来得整整齐齐。
喻伯忠番寒暄,众人又轮着给江绪敬杯酒。
见定北王殿下今儿比昨日给面,喻伯忠倒没再那战战兢兢,饮杯酒,还嘴快多客套句:“王爷与舒二公子已至灵州数日,下官本应早些为二位接风洗尘才是,可下官有事给耽搁,招待不周,招待不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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