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年巡检老爷走马灯似换个不停,草拟到任文书对他而言不在话下,转眼间就写好。韩秀峰接过墨迹未干文书仔仔细细看遍,示意潘二在上面用印。
眼看就要吃中饭,李秀才不敢耽误新任巡检老爷功夫,连忙呈上早准备好保甲清册、海安巡检司分辖下地图和套封面早烂不晓得是哪年泰州志,以便新任巡检老爷解本地乡
“韩老爷稍候,晚生这就草拟。”李秀才缓过神,连忙落座。
“士衡,帮李先生磨墨。”
“是。”张士衡顾不上再得意,连忙卷起袖子笔墨伺候。
“长生,验看官印。”
“是!”
巡检司大堂并不大,甚至有些破旧。
面前张三尺长公案,左边张书吏用小桌子,堂前左右两侧各摆放着两张漆早掉没太师椅。身后没有江牙山海图,而是幅纸质已泛黄山水画和副对联,头顶上也没“明镜高悬”匾额。
尽管如此,韩秀峰依然感慨万千,回头看看身后对子,沉吟道:“俸薄俭常足,官卑廉自尊,这副对子写得好啊,正所谓清生廉、廉生威!”
他话音刚落,大头和州衙衙役抬进筐手铐脚镣,“哐啷”声搁在青石板铺就地上。
巡检司衙门皂隶储成贵和姜槐看着眼前这大筐手铐脚镣,想到还有几大箩筐没抬进来,再看看五大三粗力大无比大头,二人吓心惊胆战,暗想刚来这位巡检老爷不好伺候,搞不好真会挨板子。
要说官老爷,潘二在京城时几乎天天能见着,但像今天这般站在堂上还是头次,见平日里作威作福书吏衙役个比个老实,暗暗感慨做官就是威风。他瞄眼储成贵和姜槐两个皂隶,走上前从方士枚手里接过官印,装模作样验看番,又从李秀才小案子上拿来张纸,在纸上用印。
韩秀峰取出从州衙要来印底,接过潘二刚盖上印纸,比对下两张印记,随即抬头笑道:“方兄稍候,等到任文书拟好用上印,秀峰再恭送方兄。”
“不急不急。”方士枚连忙拱手道。
“方兄坐。”
李秀才就是吃誊写往来公文这碗饭,只不过巡检司衙门不设书吏,他跟韩秀峰之前在老家样只是帮闲,不但没工食银甚至连纸张蜡烛都得自备。
李秀才也吓得魂不守舍,忐忑不安地站在边不敢吱声。
弓兵们全守在大堂外,看着大头和州衙衙役忙碌,不敢上前帮忙,也不敢随便走动,甚至连喘气都不敢大声。
方士枚从没见过这阵势,本打算借交接机会把四个多月前上任时跟前任买记录有孝敬知州、州同、学正和运司衙门等上官账本卖给韩秀峰,可是听韩秀峰说“清生廉、廉生威”,他不仅提也不敢提,而且不想在海安久留。
“韩老爷,这是官印,要不先交接吧。”
“哦,差点忘正事。”韩秀峰边招呼他坐,边回头笑道:“李先生,劳烦你帮本官拟份到任文书。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