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秀才举业不顺,七八年前考中附生,这些年直没能考上增生,连增生都别想去江宁参加乡试考举人,更不用说他这个连增生都不是附生。
韩秀峰在衙门帮那多年闲,很清楚铁打衙门流水官,里头那两个衙役和十个弓兵对走马灯般换个不停巡检只会阳奉阴违,对李秀才这个帮闲书吏才马首是瞻。
接下来要办大事赚大钱,韩秀峰可不想让李秀才接着弄权,看着对面那三间弓兵住房子,淡淡地说:“李先生,你是有功名人,在巡检司这个小衙门帮闲太屈才,而且按例有功名在身也不能做这胥吏差事。”
李秀才没想到韩秀峰竟会说出这番话,连忙掏出昨晚凑袋银钱:“韩老爷,晚生只是帮着誊写……”
“你这是做啥?”韩秀峰不等他说完,把他胳膊往边上推,随即笑道:“李先生误会,本官没想过也不会砸你饭碗,只是觉得你再做书办太屈才,打算聘李先生做西席,有事帮本官谋划,没事帮本官教士衡念书,年五十两,
按规矩只要送到仪门,韩秀峰却直把方家兄弟送到城隍庙前“缺口”,目送他们上船才回到衙门。
李秀才躬身拜见。
储成贵和姜槐上前拜见。
弓兵们到堂前拜见。
等衙门里书吏、皂隶和弓兵依次参拜完毕,韩秀峰新官上任仪式便结束。李秀才陪着他在衙门里转,储成贵带着帮弓兵帮着潘二和大头他们安顿,姜槐则带着几个弓兵去做中饭。
情。
“好,本官回头再看。”韩秀峰翻翻保甲清册,随即放下让潘二收好。
“禀韩老爷,这是衙门钥匙。”
“长生,收好。”
“嗻!”钥匙可得收好,潘二立马接过钥匙,心想吃完捎午就去看门,以后谁想拜见韩四没门包可不行。
“韩老爷,这三间原本是书吏公房,后来巡检司衙门不再设书吏,每位老爷到任只请位帖写,所以这两间直空着,晚生是里头这间。”
在泰州时韩秀峰打听过,李秀才不是本地人,而是富安人,但家离海安也不远。富安既是两淮盐运司盐场,同时也在东台县治下,所以他是东台县秀才。
不过秀才是生员统称,秀才与秀才也是有区别。
学问最好、经岁、科两试等前列者叫廪膳生,简称廪生。名额有定数,因州、县大小而异,个县大概二十个左右,每年都能从县学领取廪饩银四两,补助生活,而且被取为廪生就能给应考童生具保。
岁、科两试等后列者被额外增取,所以叫增广生员,简称增生;额外再增取附于诸生之末,谓之附学生员,简称附生。
韩秀峰不晓得潘二在想啥,也顾不上他会想啥,立马起身绕过公案,拱手道:“方兄,小弟送送你。”
“韩老爷留步,早准备好,连船都雇好,你刚到任公务繁多,真不用送。”
“应该应该送,方兄请。”
“这怎好意思。”
“有啥不好意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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