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啥?”潘二不解地问。
“因为去年云南共要上运滇铜两百多万斤,周兴远解运只是第批,剩下滇铜会陆续运抵京城。云南*员是怎借办铜之机弥补亏空,江老爷跟户部那些官老爷样心知肚明。他晓得接下来几个运官所解运滇铜样会亏缺,晓得那些运官把滇铜交给京局之时便是被查办之日。”
“这跟姓周龟儿子有啥关系?”
“关系大着呢,俗话说法不责众,要是等后续几个运官到,周兴远会更有恃无恐。而江老爷好不容易谋到这差事,自然要捞点好处,不然怎维持接下来年乃至几年生计。并且这关系着他前程,要是能把这差事办漂漂亮亮,德大人自然会另眼相待。要是把这差事办砸,
“没啥话要捎,至于吃食就不跟老弟客气,有酒有肉就行,此情容周某后补。”周兴远不是个不识好歹人,急忙爬起来躬身作揖。
“那走,周兄珍重。”韩秀峰拱手回礼,旋即头也不回地走出去。
……
走出刑部大牢,韩秀峰说没劝动周兴远,江昊轩果然很失望。除此之外他又没更好办法,只能感谢番,让韩秀峰明天再来。
回到会馆,潘二问起下午去哪儿。
周兴远意味深长地说:“有没有银子,韩老弟你最清楚。”
韩秀峰岂能听不出他话中有话,不但没生气反而好奇地问:“周兄,在夔州买平安花多少银子?”
周兴远苦笑道:“整整四千两!”
韩秀峰点点头,想想又摇摇头:“周兄,不管你信不信,无论在巴县还是在夔州,都没捞着你啥好处,反倒被你追得如同丧家之犬,过得惶惶不可终日。”
周兴远相信韩秀峰这番话,毕竟与虎谋皮谈何容易,无奈地说:“全便宜那帮狗官!”
韩秀峰没隐瞒,将事情来龙去脉五十说遍。
来京路上差点被周兴远栽赃陷害,潘二直至今日仍心有余悸,禁不住问:“四哥,这好机会,你为啥不给他龟儿子点颜色瞧瞧。打蛇不死,后患无穷!”
“这事没你想那简单。”
“咋不简单?”
韩秀峰喝口水,无奈地说:“晓得江老爷为啥急着让去劝吗?”
“所以说们这是何苦呢,斗来斗去,斗得死去活来,斗到最后全给人家做嫁衣。”
“不斗。”
“也觉得没啥好斗。”韩秀峰不想让江昊轩在外面久等,话锋转:“周兄,刑部老爷让劝劝你不要再执迷不悟,别要钱不要命。你只要愿意花点银子,不但能早些出去,甚至能早些捐复原职。话带到,到底咋办你自个儿拿主意。”
周兴远苦着脸问:“韩老弟,要是有银子还能等到今天?”
“跟说这些没用,只是个带话,”韩秀峰爬起身,边掸屁股上灰边道:“估摸着他们还会让来劝几次,想给谁捎话,想吃点啥赶紧说,等他们发现不管咋劝也没用就没机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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