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《剪梅》,也就是听张馆长说。”韩秀峰放下茶碗,念道:“仕途钻刺要精工,京信常通,炭敬常丰;莫谈时事逞英雄,味圆通,味谦恭;大臣经济要从容,莫显奇功,莫说精忠;万般人事在从容,议也毋庸,驳也毋庸。八方无事岁年丰,国运方隆,官运方通;大家赞襄要和衷,好也弥缝,歹也弥缝;无灾无难到三公,妻受荣封,子荫郎中;流芳后世更无穷,不谥文忠,便谥文恭。”
“好词,四哥,这《剪梅》编太好,回头能不能写张,也每天拿出来看看,每日三省吾身。”
“行,明天给你写。”
潘二想想又问道:“四哥,们不乱说,江老爷就没姓周监守自盗实据,那姓周龟儿子盗卖那多滇铜不就没事?”
韩秀峰沉吟道:“咋可能没事,他亏缺十几万斤滇铜,前所未有,骇人听闻,朝廷肯定是要办他,只是不用担心掉脑袋,不用担心被杖被流。运气好关年半载放出来,花点银子捐复原职。运气要是不好,出来之后会被外放去苦寒之地听用。”
别说补缺,恐怕今后连差委也轮不上,所以急着让去劝。”
潘二还是想不通,急切地说:“四哥,江老爷要是姓周银子,又不是管你要银子。他之所以拿姓周没辄,之所以让你去帮着劝,是因为手里没姓周监守自盗实据。你实话实说,江老爷不就有实据,们又能报仇,举两得,多好!”
韩秀峰瞪他眼:“好啥好,还举两得。真要是落井下石,们死都不晓得咋死!”
“四哥,们又没盗卖滇铜,跟们又有啥关系。”
“卷进去就有关系,姓周多精明,明明摊上解运滇铜这苦差累差,在刑部大堂上却没句怨言,压根没提前任乃至上官为弥补亏空让他背锅事。们要是脑袋热落井下石,把姓周往死里整,不光会连累关叔、陶主簿和夔州协标朋友,而且会得罪姓周那些同年。”
……
韩秀峰顿顿,接着道:“你又不是不晓得那些文官把同年关系看得有多重,们这会儿要是帮江老爷把姓周往死里整,等姓周那些同年收拾们时候,江老爷能帮们吗?就算江老爷有心帮,他个还在刑部学习行走员外郎也帮不上!”
潘二反应过来,喃喃地说:“这倒是,在人家眼里们就是个蚂蚱,想拍死们帮姓周报仇易如反掌。”
“所以说这种事不能瞎掺和,不能乱得罪人。”
韩秀峰想想,又说道:“别说们这些捐纳出身九品芝麻官,就是那些王公大臣样得明哲保身。人家多精明,都编首词,每天都要拿出来念念,每日三省吾身。”
潘二好奇地问:“啥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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