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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眼四月初六,送亲队伍抵达垚南主城,住进南祁王府事先安排好宅院。
其实两日前便已到达,但路上终有耽搁,幸而留足路上行程,否则恐怕这亲事要成无比匆忙。
虞锦不是头回来垚南,到底不像随嫁小丫鬟们那般新奇,这月坐在花轿里颠簸至此,她只觉得浑身都要散架般,腰椎也酸软无力。
可歇下没多久,便又被捞起来梳妆打扮,这回不同,这回妆面是要给夫君看,故而娘子描绘得异常细致。
人深夜长谈,虞锦无非是些待嫁姑娘婚前焦虑,但许见竹似是有什神奇魔力,在她三言两语安抚下,虞锦竟奇迹般安定心神。
夜好梦,翌日虞锦是在响彻云霄唢呐鞭炮声中清醒。
她被梳妆娘子匆匆摁在妆台上,捯饬个早晨,穿戴好层层叠叠礼服后,又在头顶压顶沉重凤冠,才将却扇交给虞锦。
按照俗礼,她紧接着得去给长辈奉茶、哭嫁,最后再上花轿。
灵州节度使之女出嫁,阵仗定是摆得无比雄伟浩荡,路上声乐齐鸣,鞭炮不断,且送亲队伍长得有些见不着尾。
只听门外“噹”地声锣鼓敲响,生莲匆匆忙忙推门进来,道:“姑娘!王爷来,王爷来迎亲!”
虞锦本是有些疲惫,但扶着自家兄长手臂踏出大门,望见那马背上红衣飘飘男子时,忽然精神头十足,直愣愣地止步在门槛外,连手中却扇都明目张胆地往下滑寸,露出双妩媚灼人桃瓣儿眼。
缘由无他,沈却穿着打扮向来很严谨周正,却没料想他穿着如此艳丽夺目红衣,竟是熠熠生辉,俊美如斯。
虞时也感受着手臂上逐渐收紧力道,略微有些无语,冷飕飕道:“你能争点气吗?”
他微讽地提醒道:“扇子遮着点,口水都要流下来。”
其实虞家走动亲戚不多,大多还已经出五服,但虞广江说什也要给独女排场,送亲长辈除亲兄长,还安排几个自己得力干将,路随行至垚南,还能充当护卫。
那浩浩汤汤阵仗,倒是真走出领军出征气势。
这路,百姓挤在道路两旁踮脚观望,唏嘘不已,去岁春日虞家千金也是顶花轿送出府门,但这可是个天个地,谁能想到人境遇竟能这般翻天覆地,实在可叹。
虞锦端端坐在花轿里,听着外头吵吵嚷嚷喧嚣声,头回觉得出嫁竟是件值得高兴喜事。
她轻轻翘起唇角,又缓缓放平,偷偷掀开帘子瞧眼人声鼎沸灵州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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