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妃容貌自是不俗,否则怎能让王爷亲自提亲?”
“瞧这话说,王爷是那等好美色之人?看王妃定是腹有诗书,才华横溢!”
“这娶妻娶是枕边人,要那诗书有何用?王妃就是貌美!”
几个人你不服不服你地吵起来,今日之后,甚至有赌坊下注,赌便是王妃是才女或是美人。
诚然,虞锦眼下刚跨过王府大门,尚不知此事,否则定要不解反问句:“为何不能是两者兼有?不像吗?”
虞时也头也不回:“用你说。”
那厢,迎亲队伍已绕主城过半。
垚南主城比之灵州还要广袤,因此不必像虞时也样绕个三圈,圈便已足以。
不得不说,沈却虽生着张不易亲近容貌和性子,但他在垚南百姓眼里却是个实打实好王爷,他既不收重税,也从未耽于美色,做出流连烟花巷柳荒唐事,甚至守住动乱数十年狼仓关,王府还常常开仓赈灾,故而人缘极好,前来观望送花百姓,便挤得满满当当。
虞锦见此情景,心有震撼。
唢呐鼓声正欢,虞锦在虞时也颇为嫌弃目光下心惊地摸摸嘴角,倏地放下心来,又在喜娘道“新郎迎新娘上轿”高声中,拖着长长曳地裙摆莲步行至花轿前。
沈却已然下马,手心朝上向她伸去。
虞锦羞涩地将手搭在他掌心里,便被男人收紧力道握住,只是迟迟没有接下来动作。
沈却望着眼前大红嫁衣,双目逐渐失焦,只见红衣新郎身姿端正地直立在原地,也不知在想什,目光落在掌心里嫩如柔荑手背上。
可这是南祁王,也没人敢催,于是气氛就这僵直须臾。
此时,新郎新娘堪堪行至大堂。
沈老太君坐于高堂之上,身后楚澜在伺候着,却没见杨氏身影,不过并未有人察觉不妥,因早前王府便传出太妃身子羸弱,病在上京,故而未能舟车劳顿前来。
但实际缘由,虞锦大抵能揣测个十之八.九。
她并不在意,
她偷偷掀开帘子角,去看走在队伍中央红衣男子,他背脊直挺,墨发如瀑,大红衣袍随风摇曳,似有所感,倏地回头瞥眼。
四目相撞,虞锦攥着帘子愣愣,就见沈却弯唇笑笑。
她心头随着锣鼓声砰砰跳两下,松开帘子,重新端正坐回去。
眼看花轿消失在街角,百姓遗憾又好奇地叹息:
“听闻灵州虞家独女模样不凡,这才让之前承安伯府冒险觊觎,也不知究竟是个什模样,可惜没瞧见。”
实在是吉时将近,喜娘顶着压力讪讪笑道:“王、王爷,该扶王妃上轿。”
沈却似大梦初醒般看眼绣花却扇,紧紧掌心,“嗯。”
他虚虚扶着虞锦腰上轿,又回头与虞时也对望眼,这才翻身上马。
眼看迎亲队伍热热闹闹地自街头走过,虞时也握握空荡荡手心,沉默半响,忽地仰头深吸口气,踩着满地炮竹往回走。
随侍道:“公子,晚些还有婚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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