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谢世玉离开后,邓谦文还是有些心事重重,平常就只能吃下半碗饭,现在吃几口饭,就怎都吃不下去。
衡玉给邓谦文舀白粥,让他喝些容易下咽流食,邓谦文才总
所有人都站起身,目送着他被轮椅推走。
开完讲座后,邓谦文身体情况就更加恶化。
衡玉不需要把脉,也能看出他生命不过就在这个月内。
谢世玉在这段时间也来探望过邓谦文,他温声宽慰着邓谦文,让邓谦文不要操心组织上事情。
邓谦文笑下,“夜鹰同志,只是在担心件事。”
台上这位老先生,在北平大学文学院担任二十年院长。
他在北平大学时间,甚至比校长待时间还要长,早就成为文学院无形精神支柱。
台上邓谦文摆摆手,止住他们呼唤声,将他对这个国家期许、对学生期许娓娓道来。
即将结束演讲前,他再三重申,“同学们,无论以后情势如何,你们都不要忘静心钻研学术,不要停止学习。”
“事实上,看到有北平大学学生放弃学业去从事商业或者参军时,都会觉得很痛心。你们是国家未来基石,辈却不能给你们造就个风雨不侵安心学习场所,甚至还需要你们这些学生去争取去抗争。”
老友退下去,他扭头看向衡玉,轻笑,“松开吧。”
衡玉默然,轻轻退开步,选择尊重邓谦文选择。
这是先生风骨。
即使病入膏肓,也不会丢弃风骨。
她将拐杖递给邓谦文,让他靠着拐杖借力。
谢世玉是个聪明人,“您是在担心联系不上摇光吗?”
“对,即将病逝又有什问题呢,已经活到这个岁数。可是组织不能失去摇光,仅凭摇光人,就可抵千军万马,他会是们组织最好盟友。”
邓谦文轻声叹息,摇光是单方面联系他和红党合作,他根本没办法反向联系上摇光。
如果他病逝,摇光又要如何与红党取得联系。
谢世玉没说话,他是认可邓谦文判断,但这位老同志现在已经接近弥留之际,谢世玉又不知该说些什。
他朝着下方学生,深深鞠个躬。
“为你们每个人感到深深骄傲,很荣幸能成为你们老师,很荣幸能成为文学院院长。”
从讲台上走下来,衡玉连忙上前,用尽力气撑住邓谦文身体。
邓谦文靠着她,才勉强稳住身形。他现在已经浑身脱力。
在轮椅上坐下,没有人上前和邓谦文说话。
邓谦文没有拒绝拐杖,如果可以,他当然希望自己可以不依靠拐杖也能支撑完整节课,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。
靠着拐杖,邓谦文走到三尺讲台中央,笑着挽挽自己袖子,“今天没备课,只是和大家随便聊聊天。大家也放松些,想聊什就聊什,别和拘谨,这是能给你们上最后节课。”
“先生!”
“院长!”
底下不停有同学在低声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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