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什好啊!”白梨恨铁不成钢:“你这是在回答上个问题吗?!”
“嗯?”
“你给自己留条退路吧。”白梨抚着他衣襟:“不是给,也不是给他们,是给你自己留条退路。你盘算这多,错步就满盘皆输,兔子还有三个窟呢。别路走到黑,你都这黑,还是个恶役,简直又黑又非,别这刚愎自用,给自己留条退路不行吗?”
她吐珠似吐出长串逆耳忠言,微微喘出口气。
不要赶尽杀绝,不要下那狠手,不要半点余地都不留,就是给自己留退路。
每说个字,仿佛豆大雨珠坠入平湖,砸出硕大水花,涟漪圈圈泛滥,湖中水花四溅,涟漪密布。
把符箓留给他,那她自己呢?
白梨轻轻拍着他胸口:“教教呗,好不好?”
“刚刚那声音,你是不是都听进耳朵里?”薛琼楼在她腿上拍下:“现在就消停点。”
卧槽,怪不得她现在这困。
白梨万没想到鲸歌威力这猛,上下眼皮都在打架,她空出只手狠狠掐自己把,什感觉都没有,整个身体都麻痹。她立时心慌意乱:“怎连腿都感觉不到?!”
有应付策谋。
薛琼楼看她半晌,勾起她双腿,臂挽间撩着裙带垂在他如雪浪翻滚衣摆前,跟着起颠簸起伏,在浪花间若隐若现。
危机四伏绿荫铺天盖地,两人所经之处却是条坦途。
白梨觉得自己是条飘荡在海里小舟,随着海浪平波缓进,平稳得让她昏昏欲睡。她手勾着他,手拍着他衣襟:“你之前是不是跟说,要教下棋?”
是在客栈那天晚上,他时心血来潮,脱口而出,但他向来争强好胜,厌恶让步妥协,那之后没有再提,却已经成心头抹不去烙印。
杏花微雨沾面不湿,疾风骤雨却能搅乱池静水。
薛琼楼目光平视尽处,眼底那片浓荫变得有些恍惚。
他双手用来抱人,全靠身法袍维系抵挡,遍地藤蔓缠上他腿腹,缠扯着他步伐,双腿如陷泥沼,步履维艰。
白梨拍他胸口:“行还是不行,你给个准话!”
他随口回答:“好。”
“你掐是。”
“噢,对不起。”
白梨找到自己大腿又掐把,让自己保持清醒。
本想死缠烂打跟他起去找主角团,现在她想纠缠也没力气,只能靠嘴炮让他悬崖勒马,他那颗锈迹斑斑良心,能擦干净点是点。
她深吸口气:“薛、薛琼楼?”
“等从秘境出来,你教教吧,这样你就不用总是跟自己对弈。”她轻轻拽着他冠带,“个人多无聊。”
薛琼楼放缓步伐,脚下路遥遥无际,望不见彼方,也走不到尽头。
“怎样?”白梨摇晃着他冠带。
冠带被她拉得绷直,薛琼楼不得不垂下头,她脸上晕出两片薄红,眼眸蒙着层水盈盈光,目色迷离,软糯而乖顺地躺在他臂弯里。
她状态不大对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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