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靠这个法子足矣,而他总
白梨心里有些想叹气。
她没有记错话,姜别寒就是在琅环秘境里被捅刀,金丹崩碎,又被告知师父师弟死于非命,为人宽厚如姜别寒,彼时也恨不得将对方千刀万剐,昔日好友彻底反目成仇。
到现在为止,他给人留下印象,是最君子端方面,直到杀意毕露那刀,让男女主差点阴阳两隔,夜之间拉满仇恨值。
“其实你直这样装下去,们大家也都挺喜欢你。”
白梨侧脸贴在他衣襟上,胸膛里传来心跳几乎立时快两拍。
白梨放下手慢慢张开,手心里是两沓卷着角符箓,她刚刚就是攥紧这些符纸捂在他耳畔,彻底隔绝那危险又迷人声音。
“幸好绫道友给符箓还没扔,还真有派上用场时候。”
没等她说完,薛琼楼毫无征兆地抽走那两沓符箓,碎纸如黄色蝴蝶在他指间挣扎,他手指轻轻碾,似要将符纸碾碎。
“欸,别撕!”白梨手忙脚乱地按住他手:“你以后觉得那声音听着难受,可以拿这些符箓挡下啊!”
薛琼楼迟疑半瞬,掌心翻转,符纸凭空消失,不知何时又被他收进袖子。
双手捂住耳朵时候,耳边会响起海风声音。
不是白浪海如怨如慕呜咽,而是淅冽沁骨天籁,乖顺地停歇在少女手心,又传递到他耳畔。
“这、这样可以吗?”白梨把手臂伸直:“还能听到吗?”
“不是说帮捂耳朵。”薛琼楼扣住她手腕,将她手从耳边拿下来:“这样对也没用。”
光是用手隔绝声音,对他来说无济于事。
“可以走路吗?”薛琼楼拍她肩膀,“可以,就从身上下去。”
白梨死缠烂打地搂住他脖子,“脚崴啊,地上又那多藤蔓,都没有下脚地方。”
“你拖延时间就只会用这招,”薛琼楼将她拖在地上裙角撩上来,哂笑道:“拖住,就无计可施吗?”
她唇角露出两个笑涡:“那看是你先无计可施,还是先黔驴技穷啊。”
笨拙法子,却又分外狡猾。
“这样才对。”白梨老母亲般欣慰地拍拍他手:“大家都是朋友。”
薛琼楼嗤笑:“谋而不忠,交而不信,算什朋友?”
白梨手僵在半空。
差点忘,他与主角团势不两立,“朋友”这两个字与讽刺无异。
他眼里只有两类人,有所图谋是类,漠不关心是另类,姜别寒他们是前者,所以哪怕路上众人吵吵闹闹相处得再怎愉快,于他而言不过是虚与委蛇;众人视如珍宝记忆,他也可以毫不犹豫地割舍背弃。
白梨手臂纹丝不动:“你再仔细听听?”
她手贴得紧密,像是捧着他脸,让他低下头看着自己,散开发丝落在他襟袍上,犹如宣纸上游走墨。
“还能听到吗?”
薛琼楼微微侧耳,恼人歌声竟真从耳畔消失,唯有手心暖流卷上耳廓。
“你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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