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藻与她般想法,能有徐徐图之,则事能成结果,已称得上是吉。她所迷茫是另件。
刘藻侧首,看看谢漪头发,白发隐没在青丝间,看不到。她又看她眼角,那里已有淡淡细纹。但细纹却无损分毫谢相美与风致。
倘若寿数无尽,能有长生之术便好。
雨下大,雨丝细细密密地自窗外飘入。谢漪拍拍刘藻背,用格外轻软语气哄她道“雨水进来,们去里边。”
刘藻松开手,谢漪转身,往殿中去,刘藻跟在她身后。
畔走,少不得水汽浸体,二人拐入条小径,走去别处。
太液池畔到处是楼台,处处或近或远,或大或小,建得星星点点。往里走,便可深入建章。建章宫亦是殿宇遍布,不论行至何处,只消抬眼望去,便可有宫室映入眼帘。
她们闲庭信步,随意走着,到处宫室前,刘藻止步伐,道“进去歇歇。”
谢漪自是听她。刘藻回头吩咐句,令宫人候在殿外,不必跟进去,而后便与谢漪同,步入殿中。
建章宫刘藻并不常来,然而此处洒扫宫人却不缺,如此随意处殿宇进去,也是纤尘不染,窗明几净。谢漪让刘藻先坐下,自己则到窗边,去将竹帘卷起,好使殿中亮堂些。萌萌向喜爱室中光线充足,阳光普照。
她们在殿中坐下,谢漪看到刘藻腰间香囊。那香囊是她亲手绣,刘藻几乎日日不离身,这些年过去,哪怕再小心,也旧。
“再给你绣个。”谢漪说道。
刘藻也低头看看,轻轻地抚摸下,道“这个就很好。”
“哪有皇帝用旧物。”谢漪笑着道。
刘藻还是舍不得,若有新,旧便用不得,这是谢相心血,她不想闲置。于是她将香囊解下来,藏到袖带中,道“如此,外人看不到,也能日日带着。”
今日天雨,但开窗,也能明亮些。
刚碰到竹帘,便自身后被抱住。谢漪身形顿,转过身,与刘藻相对。刘藻环着她腰,埋首在她肩上。
身体贴着身体,温暖便能相互感染。谢漪抬手,安慰地摸摸她头发,问道“卜之不吉吗?”
刘藻靠在她肩上,未将前头“不能卜”说出。此事道之无益,说来不过使谢相也添忧心。她只道出后半段“徐徐图之,则吉。”
徐徐图何事,谢漪自然听得明白,她倒是显出笑意,道“既是吉,缓缓地来,也无甚不好。”横竖都准备得妥当,谢漪也没想过萌萌句话下去,或是道诏书下达,便可使天下人奉诏,多半还得拉扯上数年,最终能不能成,且还两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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