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这话便有些自大。谢漪轻蹙眉尖,刘藻说罢,正自得呢,没听见她回应,便转头望过来。
谢漪神色不喜,正要唠叨她两句,虽积功勋,亦不可矜骄。
刘藻却已发现她不悦,连忙端正坐姿,摆正态度,改口道“然天下之大,总有明白人,不至于人人皆以小人之心,度君子之腹。兴许果真有自强不息,欲求学于汉者?丞相之言甚善,便谕诸国,不只是西域各国,还有高句丽、百济、东夷、扶桑,但有使者入汉习经纶之术,大汉必加以善待。”
光是听她中途改口,便知她并非当真以为他国有好学经纶之人,如此言说,不过是讨她欢心罢。
谢漪欲责备她口不对心,偏生刘藻坐得端端正正,眼神都格外清澈,全然是副谦逊仁爱好皇帝模样,使得谢漪连责备都不知何处责备起。
这香囊与刘藻而言,并非装饰之物,而是谢相心意,是她心爱之物,悬不悬在腰间皆无妨,她要是贴身携带。
她在些地方是很有些固执。谢漪见说不动她,倒也不再劝,由着她将这旧香囊妥善地收入袖袋中。
刘藻藏好,又与谢漪道“你来寻,是为何事?”
那卷竹简直在谢漪手中,闻言,便递过去。刘藻摊开看,大略扫遍,笑道“要来就来,泱泱大汉,还容不下个番邦太子不成。”
原来是大宛国国王欲与大汉邦交,递上国书,称愿送太子入汉,学习汉家经典。
谢漪迟疑,时难以决定是要戳破,好使她正视错处,还是由得她调皮过去。刘藻却急,太医令那番话后,她便不愿见谢相操心。
“诸国各有长处,诸使入京,恰好也便于们博采众长。”刘藻又道。
从小国只畏惧强汉,而无求学眼界,到天下之大,兴许有好学者,再到别国也有长处,他们也该学习他国之长。倒是越发谦逊起来。她这般卖力,谢漪哪里还能去苛求她,终是笑,道“也好。”
见她总算笑,刘藻也舒展眉眼,叮嘱句“此事交由鸿胪寺去办便是,谢相不必事事亲为。”
她说罢,仍不放
谢漪也是这个意思,她道“大宛国开个头,陛下不妨传谕诸国,有如大宛国者,皆可遣使来京,学习汉家经典,以示汉家胸怀。”
刘藻笑,对此不以为意“汉家经典自是稀世之宝,可蛮夷未必有这眼界。”依她看来,大宛太子来京,说是学习,实则是变着名目,入京为质,借以讨好中原罢。
这场仗打下来,倒是使得西域诸国老实许多,刘藻听闻,连中原商贾出塞,都较从前顺畅得多,路去,连劫道都少。
刘藻得许多称颂,自己也觉这场仗,固然是将士们用命,但能得胜,也少不得她在朝中居中调拨功劳,故而难免得意。
得意之下,她又讥讽两句“单单为求学,何必送储君来,怕是忧惧汉家矛戟。旦传谕诸国,诸国国君只怕会以为变着法子命他们质太子于长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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