宗正见他话说半,莫名就走,也不知会声,气得甩下马鞭。这朝中,从皇帝到大臣,君君臣臣,老老少少,都怪模怪样,话都不会好好说。
宗正走,谢漪也打道回府。
回到府中,谢文已在等她。汾阴侯府就在近旁,他要过来也很方便。想是等得久,他坐在榻上都不大安稳,不时探身望外头望。
好不容易等到姑母回来,他立即起身,迎上前去,草草行个礼“姑母。”
他着急都写在脸上,谢漪昨日想与他几句叮嘱,便是知晓他恐怕应付不来今日之事。
谢漪淡淡笑,道“倒觉得谢文与陛下并不相配。”
宗正正自得,闻言怔,道“谢相……这……”他想不明白,分明是好事,丞相怎口就回绝,他想着再劝劝,丞相却已起身,坐到书案后去。
这是送客意思。
宗正叹口气,只得沮丧离去。
归家途中,半道儿遇上廷尉,他忙驱马上前,与他说此事。
用处,便在这里,除决策朝政,她还需调和各方,使朝中不生怨气。
这忙,便到傍晚,待同僚们都走,宗正卿却来造访。
宗正乃刘氏宗亲,身份清贵,他骤然来此,谢漪便起身迎迎。宗正卿十分有礼,见丞相相迎,抬袖见礼道“晚来喧扰,君侯莫怪。”
“君乃稀客,何来喧扰?”谢漪笑道,将他迎入室中坐下。
她想圈,都没想到宗正来意,此次宗正家中并无在军中效力子侄,自也无需在此时出头,莫非是有人请托?她很快便想出与宗正交好几名大臣,思索他们家中可有为难事。
“他们都围着问朝廷赏罚如何。系将士倒是不与添乱,其余两军嫉恨得陛下恩遇,明着暗着说糟心话,还与朝臣联合起来排挤。”他
李闻听,神色有些奇怪,问道“你去与谢相说?”
“是啊,陛下有此心,是长辈,总该出些力。婚姻之事,总是男家出面好看些,便想着与谢相通通气,谁料她口就回绝。”宗正叹道,只觉如今这朝中,行事是越发艰难,做好事都要看人脸色。
李闻不忍见他白白碰壁,道“这事,陛下那里兴许有别心思,你且静观,莫掺和。”
宗正气极,口不择言道“还能有什心思!你说说明白,谢文年少英武,生得也俊,陛下连他都看不上,难道还另有所爱,不得相守不成?”
李闻瞧他眼,策马走。
正想着,宗正便开口“此来是有事要与丞相商议。”
谢漪道“宗正不妨说来。”
宗正笑下,捋须道“是你两家大事。”
这说,来意便明。谢漪容色不改,道“此事还得陛下首肯。”
“这是自然。但陛下到底是女儿家,要她亲自开口,说起婚姻之事,便是你做长辈失职。”他慢悠悠地说道,又夸起谢文来,“骠骑将军少年英雄,哪有女子不爱?陛下恩遇深厚,情意已然昭显,缺便是最后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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