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到边关苦寒,说到同袍战死,眼眶都红,沉默良久,谢漪拍拍他肩,道“战死将士,会为他们向朝廷请功,他们家人会得抚恤。”
谢文点点头“还好陛下对边关很上心,粮草从未断过,也不曾派下什监军,指手画脚。”否则这仗更难打。
这事其实刘藻也是顶很大压力,朝中有人主战,自会有人主和,每每战况不利,最难就是皇帝。她要顶住压力,给边军催促粮草,重惩贪墨之人,使边关将士,只需用心战事,余者琐碎都不会去搅扰他们。
这些谢文也能猜到,面上便有得遇明君庆幸“幸而陛下体恤。今日入宫亦是多有关怀,陛下对厚爱万分,必尽忠职守,以报君恩。”
谢漪原是含笑听他絮叨,待他说完这句,听到“陛下对厚爱万分”,心中便很不舒服。宗正既来与她提婚姻之事,可见是有十拿九稳把握。在大臣们眼中,萌萌和文儿想必十分般配,是天造地设对。
张口就是告状。
谢漪安抚他“不必惊慌。你约束好你麾下将士。过上数月,你正式赴任,竖立军威,有成绩,自然无人闲话。”
他们到堂上坐下。谢文居下首,道“姑母教诲,侄儿明白。可自回长安,短短二日,却觉时时如履薄冰。”
他与刘藻般岁数,却是全然不同城府。
见他暂不能适应,谢漪也未责备他,只道“朝中与军中自然是不同,你方回来,自是不习惯,过上两日便知如何行事。”
谢漪也不知自己是什,明知这不过是外人误会,萌萌并无此心,却仍是觉得闷。
谢文说罢,见姑母收敛笑意,兀自不语,不免担忧,以为自己说错什,细细思索,道“只是陛下恩遇太过,兴许不是好事。她先封为万户侯,又加姑母食邑,使姑母封邑几近两万户,多数诸侯王都拍马不及。”他说到此处,斟酌用词,迟疑道,“陛下如此行事,兴许有什深意。”
他剑眉星目,容貌俊朗,加上历练,更是与长安城中许多肤浅少年郎不同。最要紧是他年轻,与萌萌年岁相当。
谢漪移开目光,心下片酸涩,她容色已有些淡,不过是强打起精神应对“并无深意,你不必忧心。”
说罢,她竟觉不足,忍不住加句“她想加食邑有些日子,此次不过是寻
谢文也是个求上进,肯用功人,闻言,点头受教。
谢漪笑着看他,道“陛下与都对你寄予厚望,你有什想法,便去做,做不好,也无妨,人总少不跌跤。”
从这场胜仗便看得出谢文天赋不错,上手也快,即便此时有所迷茫,也很快就能分清形势。故而谢漪便不催逼,只以鼓励为主。
谢文果然受用,高声道“必勤恳用事,不负姑母厚望。”
他不惶然,姑侄二人少不得许久。边关行,只家书往来,有时战况繁忙,更是音讯全无。谢文自小长在谢漪跟前,与父母反倒不亲,什事都愿与谢漪倾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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