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什?她没说,刘藻便也没问,只颔首道:“卿去。”
谢漪推开门,出去。刘藻看着她身影消失,挺直脊背就弯下来。谢相真忘,她来错。
真是场空欢喜。刘藻轻轻吁口气,又站起身,在室内随意地走动,借此来调整下心情。
谢相既然许下数日之约,可见心中也是有过动摇,她动摇过要不要喜欢她。不论她眼下是真忘还是避开不提,又或是数日不够,她还需再多几日来权衡,她都不该与她为难。
她再等等就是。
刘藻立即颔首:“好。”
谢漪将她领入自己那间屋舍,大臣们就被阻隔在屋外。
这是谢漪处理案牍地方,舍中摆几个书架,书架上齐整地堆许多竹简,每道竹简上,都垂下条白色短布帛,上头以墨书写地名。刘藻便知这是各地送上重要公文。
她在室中环视圈,走到窗下榻上坐下。此处应该是丞相平日待客所用,哪怕在室之中,这处也比其余地方安逸清闲得多。
她坐下,双手安分地摆在膝上,目光也甚拘谨,轻轻地扫过眼前诸物,便望着身前案几,不再乱看。
小会儿,觉得应当已禀到谢相身前,方举步往里。
入门,走到半道,果然看到谢漪迎出来。刘藻见她,笑意就漫上来,不等谢漪弯身,就先扶起她,道:“免礼。”
谢漪直起身,看看她面容,问道:“陛下如何来?”
刘藻指尖微颤,心想,谢相是忘数日之约吗?她轻声道:“朕就来,就来看看。”
谢漪看眼她强压失望,极力装得若无其事面容,眉心动下,眼中满是不忍。
刘藻面安慰自己,面在室中踱步。她踱至书案旁,看到案上有尺牍,应当是谢相在写信。她瞥眼,便转开眼去,正想走开,但那眼中,隐约有“巩县”、“宅邸”等字样入目。
刘藻咬下唇,看眼门口,将尺牍拿起,飞快地扫遍。
是谢相写给家臣书信,令在巩县为她打理封地家臣修缮宅邸,以便居住。
像个头回往生人家中作客孩子,懂事乖巧,又使人心疼。
谢漪曾想过,不论发生什,都不会再后退,不会让陛下受委屈,可到头来依旧是她迟疑,让陛下难过。
“陛下。”
刘藻转头看她,眼中带询问。
谢漪神色微缓,与她道:“臣去外头看看。”
四下还有其他大臣,听闻陛下驾临,都出迎拜见,刘藻耐心等他们见过礼,方摆手道:“众卿自去忙,朕随意看看。”
纵是如此言说,大臣们也不敢将皇帝撂在此处就退下,只候在原地,不说话罢。
如此来,就更不好说话。
刘藻顿觉窘迫,左右看看。她今日来是为个答复,谢相忘,她本就觉得难堪,四下却又围满人,就如她难堪被无数人围观,瞬息间放大无数倍。
“陛下入内坐坐。”谢漪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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