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这二者间,应当是没什差别,都是谢相厌恶她情意,恶心她为人。
“陛下?”车内久无动静,胡敖又唤声。
片刻,刘藻从车中走出,挨着车门,探出半个身,抬头望向衙署正门。
“陛下,臣问过,丞相正在署中。”胡敖殷勤道。
刘藻扶着宦官手下车,往正门走去。
刘藻自然是急。倘若生无望,倒也不觉怎,旦有盼头,所谓数日,竟漫长得犹如数年般。
刘藻等五日,时常盯着滴漏,只觉光阴流逝得如此之慢。起头两三日尚可忍受,到第四日,便开始觉得煎熬,越往后便越觉过得慢。
等第九日,刘藻便慌。谢相向守信,既然是数日,便不会超过十日,可都已到最后期限,她却仍未与她个答复。
她在宫中魂不守舍,等过午时,她终于不愿再等,主动往衙署去寻谢漪。
衙署与禁内相隔不远,刘藻乘宫车而去,越靠近,心就越慌,她甚至懊悔起来,为何要答应等谢相数日,她该起头就拒绝。她宁可直无望地守着她,与她维持距离,与她君臣相称,也不愿再听回拒绝。
。她如此言说,便是以官位胁迫。
陈举本以为只需与丞相说声,要重新为官,是轻而易举事,不想却要受此为难。
谢漪道:“母亲不满侍奉久矣,常念叨两位兄长,二兄若能留在长安,专心侍奉母亲,想必母亲也会高兴。”
陈牧急声道:“不,去劝母亲。”
谢漪笑笑,拣过道竹简翻看,不再理他。
她是皇帝,到何处都是来去自如。可到此地,她在门前站片刻,等门上通传之人看到跑入署内通禀,又等
“陛下,到。”宫车外响起胡敖声音。
刘藻怔,呆坐不动。
“你真使恶心。”脑海中不知怎就冒出这句话来。
刘藻心蓦然痛,猛然间呼吸都上不来,她按住胸口,弯下身去,缓许久,方才渐渐喘上气。
不知何时起,每每不自信时,她总会想到这句话。这其实不是谢相原话,谢相当年说是“你可知那日,心中有多恶心”,刘藻字不差地都记得,可不知为何,岁月流转间,她自己就在心中将这句话变个样。
陈举只听母亲说如何与陈牧共谋,恼恨母亲胡闹,想着以丞相秉性,他此生功业怕是就此尽。谁知竟还有转圜。他连忙赶回老夫人院中,劝说她听话,丞相要什,都赶紧给她。
谢漪只等约莫半个时辰,老夫人就来。
她拄着拐杖,由陈举颤着,走入房中。谢漪暗哂,看陈举眼,陈举会意,连忙与她行礼,又看眼母亲,转身退到门外。
老夫人气色不好,人似乎也苍老许多,她从前行走是不必依靠拐杖。谢漪终于逼得她要开口,却在这关头走会儿神,她要陛下等她数日,眼下已过五日,不知陛下可急。
“你果真能使举儿官复原职?”老夫人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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