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举忙道:“阿母固然有过,丞相也该顾念生养之恩,以和为贵。”
“母亲知道要什,二兄若能说动母亲,月之内,便可官复原职,倘若不能,就等大兄入京,请他去试试。只是陛下震怒,恐怕难以将二位兄长全部赦免,以之能,也只能为人说情。”
陛下震怒,也是因丞相受辱而震怒,丞相若是不追究,别说赦免二人,就是连陈牧都并赦免,也不在话下
陈举恍然,拍额头,道:“疏忽,远行归来,理当先拜见母亲。”他说罢改道,往老夫人院中去。
幕僚看着他走远,暗自摇摇头,也不走开,就在原处等着。
等约莫个时辰,陈举方回来,他看上去失魂落魄,脚下步履轻浮,行走起来,跌跌撞撞,倒有些丢官之人仓皇模样。
幕僚上前道:“君侯等候县君多时。”
等候多时?陈举茫然失色。幕僚不再多言,领着他去往书房。
个香囊费谢漪许多功夫,不仅要缝边脚,还得有绣纹。要将针脚缝得细密笔直,只需练上夜,但要刺绣,就不那容易。
谢漪寻着空隙练习,过三日,也只将香囊绣个开头。
长安城外,数骑快马疾驰而来。入京师便直奔相府。
陈举在外为县令,牧方之民,虽无杰出政绩,却也稳打稳扎,加上丞相护持,今年任满,升官是笃定之事,谁知朝中忽然下道诏令,夺他官去,使他数年苦心,朝东流。
陈举卸任之后,快马回京,唯恐是丞相出什大事。他们陈氏立足朝中,全靠丞相提携,丞相若出事,他们便是覆巢之卵,必受牵连。
陈举到时,谢漪正低头阅读公文,见他进来,搁下笔,道:“二兄回来。”
陈举讷讷不敢言。
谢漪笑,道:“坐。”
陈举木然坐下,谢漪将案上公文往前推下,道:“这是二兄数年来在任上功绩,按理来年可升任太守。”
太守,秩俸两千石,掌郡大小事务,旦有杰出之举,便可召回朝中,征为公卿。这是他想都不敢想,但谢漪提出个引子,他便心热如火,只觉因母亲之过,使他错失大好前程。
入长安,便见满城平静,再入相府,府中威肃如常。陈举松口气,只要丞相无事,他便有望再入宦途。
路疾行,风尘仆仆,陈举面往府中快步前行,面掸掸身上灰尘。他与谢漪并不怎亲厚,但也无仇怨不快。往日见面,多是不咸不淡地相互行上礼,但此番他丢官,又欲仰仗丞相重新谋好位,不免就有些心虚。
他路想着如何与丞相开口,又想他不知为何丢官,丞相当是知晓,此事也得向丞相讨教。他想得入神,将至书房,却被拦下来。
陈举叫打断思绪,大感不耐,仔细瞧,认出这是丞相身边得用心腹,方收敛神色,止步道:“何事?”
幕僚恭敬行礼,而后回道:“君侯有令,请您先去见过老夫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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