幕僚很是为难,又不得不说,便很斟酌言辞,他从头说来,甚是详尽,可想而知,是派人去查。
“是那位郎君五日前,与几位侯家子在教坊饮酒之时所言。那位郎君醉,几
雪越下越大,不过半个时辰,道儿上便积层,刘藻坐在宫车上,望着路裹雪树,积雪瓦,往来宫人,素白飘雪,心中却觉孤寂。
老夫人去后,刘藻时常觉得很孤单,宫中人再多,也无法缓解,只有谢漪在时,才会好些,谢漪走,她又会陷入孤寂之中。
只是此事,她谁都未提起,自己藏在心中罢。
回宣室殿,刘藻自书架上取下只匣子,打开,是道诏书。她取出诏书翻开,俨然便是当日她亲笔写,准谢漪辞官诏书。
老夫人故去后,谢相便没有提过要走,刘藻自也不会主动去提,只是她心中总怀着个担忧,担忧谢相哪日便要离去,那时,恐怕谁都拦不住。
柱香,方缓步离去。
朝中总得有人主事,刘藻在旧宅,谢漪少不得要为她撑起朝政,顾不上补眠,便去衙署。皇帝诏书下,朝中果真便去议丧服。大汉以孝治天下,然而服丧之期却着实短些。
文帝《短丧诏》定下以日易月,最高三年之期,缩为三十六日。服丧当应哀情轻重而界定时日,区区三十六日哀痛追念,远远不够。子路就嫌三年之期太久,孔子为此批评他。
大臣中有不少便以为当复三年之期,只这是文帝定下,皇帝为文帝子孙,推翻不免不孝。谢漪也不开口,只令他们去议,好让陛下安安心心地送老夫人最后程。
等到他们议完,得出不可更改先王旧诏结论,都已到初冬,老夫人葬入陵寝,旧宅依旧还在,只是刘藻不爱去。
刘藻将诏书卷起,轻轻地吁口气,放回匣中收起。
谢漪出宫,却遇上件事。
她日常忙于朝中,家中由幕僚管着,幕僚也颇具才能,许多年都未出过错。今日她回府,那幕僚便等在门上,见她回来,先与她行礼,而后道,有要事要禀。
既是要事,自不可不听。
谢漪与他去书房,听神色便沉下来。
老夫人故去,于朝中而言,微不足道,葬礼之后,旧宅冷清,也无人提起,仿佛丧礼之时盛况都是假般。
刘藻倒不大在意这个,她只要她记着外祖母,也就够,旁人本就不识得外祖母,提不提又有何分别?她也重新振作,恢复先前作息。
天冷得很,才是初冬,便这般寒意侵骨,不知数九之时要如何熬。刘藻搁下笔,搓搓手,胡敖见此,往边上使个眼色,令往火盆中多加些碳。
刘藻站起身,将手在火盆上烤烤,而后又继续看奏疏,待看完,谢漪恰好过来,与她禀些要事。
刘藻见她就高兴,说正事,又留她多时,直至外头飘雪,再晚道上便不好走,方将她路送到宫门外。谢漪也未显出任何不悦,竟是事事都依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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