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漪见她消停,便也转身离去。
她平日忙碌,且也无意与她针锋相对,到底是母亲,谈不到处,便疏远些就是。不想如此,倒助长她气焰。
谢漪回去,见已无事,便早早地歇。她躺在床上,合上眼,却是陛下送她出宫时不舍却克制目光。
陈牧胡言,算不得大事。谢漪处置过家中,余下自有幕僚操持。然而消息,却传入宫,到刘藻耳中。
刘藻是听两名大臣私底下嘴碎说。
谢漪笑:“名节是区区几句疯话毁得?”
老夫人容色滞,怒视着她。
谢漪眼底已有怒意,唇边那笑却仍挂着,老夫人看得心底发寒,却也笃定她不敢做什。朝廷方才议过场复旧礼,正是重视孝道时候,她若不孝,必有人攻讦。
谢漪道:“大兄不必回京。”
她说大兄便是老夫人长子。老夫人除谢漪还有二子,二子皆在郡县为官,原定长子来年能回京。
位侯家子又以言辞相逼,郎君便嚷嚷着君侯早已与他定下,不日便要下聘。如今京中处处流传着君侯将下嫁那位郎君谣言。”
幕僚是心腹,哪会不知这是假。只是事关君侯名节之事,还得与她禀过再做论处。
这世道本就与女子极难,哪怕有出仕机会,又有几人能得居高位?但是京中,二千石以上大员女子,仅只两人,是谢相,还有位白发苍苍老者,那老者早几年,不知经多少闲言议论,直至如今,还有人在酒酣耳热后,极不尊重地揣测老人家私德。
幕僚跟在谢漪身边,见她如何费尽心机,又是如何勤勉克己,自知她有今日都是自己点点拼来。对那陈四就很瞧不上,别说是假,哪怕是真,婚姻之事,岂能如此轻浮地在那脂粉地,与群狐朋狗友炫耀。
谢漪想想,道:“此事自有处置。”
她在宫墙拐角处撞上这二人,那二人没想到竟与陛下迎面撞上,口中还在交谈。刘藻隐约听到丞相、成婚四字,心
她开口便抓住老夫人命脉,老夫人颤着声道:“不必回京?”
“今生今世。”
老夫人大怒:“你怎敢如此!”
“母亲再说句,二兄也同此。”
老夫人顿时像被扼住咽喉,愤恨地盯着她。
幕僚闻言便安心退下。
谢漪在书房中看完案牍,直至天黑透,方起身往母亲处去。
她们母女,半月都未必见回,卫老夫人见她来,也知是何事,竟也不慌,只道:“你四兄既已放出话去,你不如就应。能等你这多年男子,这世间再寻不出第二个,你当惜福才是。”
她口中四兄,便是陈牧,她肖想二人结亲多年,总觉谢漪时不应,也撑不过太久,女子哪有不嫁。然而到如今,谢漪都无半点松口意思,老夫人这才急。陈牧在教坊说大话,老夫人也不生气,反倒觉得正好以此逼逼谢漪。
“话已传得满长安都是,你不应名节也毁,又何必倔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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