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藻确冷得发抖,手炉散发着热量,她抱住,果真好用,低声道句:“多谢。”
谢漪看她眼,却没说什。刘藻浑浑噩噩,不知谢相为何就来,又为何留在病榻前照料她,可她心中是欢喜,她欲与谢漪说说话,又不知如何开口。时间,二人竟是相顾无言。刘藻不由急,心中暗道,说什都好。可到嘴边,似乎事事都可说,偏生又连口都开不。
窗外狂风骤起,树影摇动,发出沙沙声响。谢漪起身走往窗边,合上窗户。
刘藻目光紧紧地锁在她身上,她走到何处,目光便跟到何处。那身影风流婉转,别有股高洁之气,落入刘藻眼中,只觉世上无人可比。
可她心中欢喜,却渐渐地消散。
殿中药气沉积,气愤沉闷,不利养病,老医官与谢漪禀过,谢漪下令开东面扇窗。清风自窗中入,带着青草气,将药味吹去不少。
谢漪恐吹到刘藻,令人搬架屏风挡在床前。
刘藻醒来已是深夜。她全身无力,冷得发抖,寒意似从骨中透出般,身上锦被无用,驱不去分毫寒意。
自寒意中挣扎醒来,她睁开眼,便见床前坐人。刘藻以为自己眼花,竟出现虚影,忙又仔细去看,便见昏黄烛光下,倩影摇动,谢相真到她身前。
谢漪见她醒来,端药碗道:“先用药。”
刘藻想起来,昨日长信殿外,谢相自她身前走过,没有理会她,为何今日就来照顾她?必不是原谅她,多半是无奈之举。她毕竟是皇帝,倘若出事,朝中便乱,谢相迫于无奈,方来照料。
关窗,殿中仿佛又沉闷起来。刘藻垂下眼眸,用药好不容易聚起力气像是都被抽空,她摊在床上,阵倦意涌来,眼皮又重起来。
谢漪见她又困,站到床前,为她掖掖被角。刘藻迷迷糊糊地看着她,乱糟糟脑海中忽想起事,抓住谢漪手,与她道:“谢相不必在此守着。”谢相若守她夜,势必劳累,“今夜不醒,谢相也快去歇。”
她手心湿冷,出汗,谢漪目光落到她手上,皱下眉。
刘藻见她皱眉,想到什,睡意全数散去,心像被只手生生扼住,疼得难以喘
刘藻撑着坐起,靠在枕上。谢漪亲自喂她,刘藻受宠若惊,药汁甚苦,她口口地喝下,没有言苦,也未皱下眉头。
碗药尽,谢漪将玉碗搁到几上,问道:“可好些?”
刘藻头脑胀痛,浑身乏力,并无好转,可闻谢漪询问,她仍是答:“好、好。”
谢漪倾身,以手背轻轻贴下她淡淡额头,冷,还有滑腻汗,汗亦是凉。这样天,又盖这般厚被,身上还冒冷汗,可见她并不好受。但刘藻眼眸却格外明亮起来,谢相碰她。
“寒自体内起,衣衾无用。”谢漪说道,这是方才医官诊断之言。殿外来宫人,手中捧着小手炉,谢漪接过,塞入被中,与刘藻道,“陛下暂以此取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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