绿竹听懂,时默然。少年之喜爱,多半干净纯粹,人纵有气,也多宽容。但沾染情欲,便显得可恨。谢相听太后番话,见陛下,少不得想到她站在她身前,脸上容色尊敬,口中也说着正经话,可她心里兴许正想着怎样将她拉上龙床。如此来,哪里还有颜面与陛下相见。
绿竹暗自叹口气,觉得太后真厉害,又觉人心鬼蜮,真是可怕。片刻,她忽有疑问,道:“倘若,谢相已知晓陛下大胆心思,太后这番话,岂不是正为陛下解围?”
“年少之人,总会犯错,何况还是有人有意引诱?陛下之意固可恶,教唆之人更可恨,怒气便全冲太后来。”
太后闻言大惊,细细想,又从容笑,自信满满道:“不会,皇帝性情沉稳,还未掌控朝政,必然不敢将心思显露出来。”
绿竹想也是,又后知后觉地想到,原来女子间也能有爱意,且太后还很懂。望向太后目光顿时便十分敬佩,以为太后真是见识广博。
谢漪走,长信殿中便只剩太后与绿竹,这未免冷清。
往日华殿总是热闹非凡,服侍宫人,奉承女眷,来来去去皆是人,当下冷清,仿佛正应上长乐宫败落。太后原本坐得似松树般挺直背渐渐弯下去,面上浮现落寞。
绿竹方才直在后殿,听到太后与那位丞相对话,自这只言片语中也知太后受大挫折,有求于人。此时见太后神情寥落,她胆怯心中也欲使她高兴,便大着胆子出声:“太后惹怒丞相,丞相若气愤反悔可如何是好?”
寂静殿内忽响起这怯生生声音,太后惊,才发觉她还在,那弯下脊背下意识地听着,皱眉看她,欲斥她多嘴,却又觉她确实想与人说说话,来度过这难熬死寂,便假意斥责道:“朝中之事,你自不懂。”
绿竹立即羞红脸,低下头去,不敢说。
太后说许多话,沉闷心思也疏散
太后方觉满足,答道:“谢漪有君子风气,她答应,便定会兑现。”
绿竹听明白,却还有疑问,她欲问又惧太后威仪,便不敢开口。太后嘲讽地看她眼,施恩道:“但说无妨。”
绿竹喜,将疑问说出来:“太后又为何要将您引诱陛下之事说出?陛下到底是少年人,总有不懂事,需人引导,丞相知晓是您有意引诱,岂不是要将对陛下怒意,转到太后身上?”
这便是太后自得之处,她缓声说道:“谢漪对皇帝极为用心,她为人温厚,又是长辈,皇帝纵有逾越之情,她多半包容,以她待己之严苛,兴许还会责怪自己未能尽教导之责。但有猥亵之意便不同,谁能忍受付出半生心血,疼爱扶持孩子,对着你时,想竟是亵渎*乱之事,何况是谢漪那般正经人。她纵是不恨皇帝,也难与她相对。”
太后声音渐渐低下去,容色也转为沉黯:“帝相离心,二人生隙,便可趁虚而入,不算当真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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